苍穹，却如同泥牛入海，被一种柔和却无比浩瀚的力量无声无息地消融、包容。
就在他惊疑不定之际，一道声音，如同自九天之上垂落，又仿佛直接在他灵魂深处响起，恢弘、淡漠、带着洞悉一切却又蕴含无上威严的韵律，清晰地回荡在这片云海之间：“你们两个，究竟是什么人？”
这声音并不响亮，却蕴含着天地至理，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能引动大道共鸣，苏灿心神剧震，强行稳住道心，循声猛地望去。
只见在视线的尽头，那翻涌的云海之上，端坐着一个身影。
他身着素朴的月白道袍，鹤发童颜，面容清癯，周身并无璀璨神光，也无骇人威压外泄。
他就那么随意地坐在那里，仿佛与这片云海、这片苍穹融为一体。
然而，仅仅只是目光触及的瞬间，苏灿便感到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冲击，仿佛蝼蚁仰望苍穹，尘埃凝视星河，
一种想要顶礼膜拜、奉献一切的冲动油然而生，若非他意志坚韧如铁，又有混元珠本源守护心神，几乎要当场匍匐下去。
元始天尊！
苏灿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，这位名义上的师祖，此方世界至高无上的存在之一，终于现身了，与他记忆中玉虚宫讲道时那高渺威严的形象别无二致，但此刻面对面，那份无形的、源自生命层次和大道权柄的绝对压制，才真正让他体会到什么叫“圣人之下皆蝼蚁”。
“徒孙苏灿，拜见师祖！”
苏灿没有丝毫犹豫，立刻躬身，行了一个标准的阐教弟子礼，声音恭敬而沉稳，将心中所有的惊涛骇浪强行压下。
额头那混元珠印记的光芒也悄然收敛，变得温顺。
“参见元始天尊！”
诸葛尚同样躬身行礼，姿态恭敬。
元始天尊那仿佛蕴含无尽星海的眼眸平静地落在两人身上，目光似乎穿透了皮囊，直视着他们灵魂最深处的秘密。
他的声音依旧平淡，却带着一种审视万古的穿透力： “四十余载光阴，弹指一瞬。自尔等降临此界，夺灵珠魔丸，乱天命轨迹；入封神杀劫，搅动风云；乃至今日，欲取定海神珍……尔等所为，桩桩件件，皆在吾目之所及。”
他顿了顿，那平淡的目光似乎带上了一丝极淡的、近乎困惑的探究：“然，吾穷究天机，推演因果，却始终……看不透尔等之真正根脚。尔等身上，笼罩着一层不属于此方天道的迷雾。吾，甚是好奇。”
他微微前倾，那无形的威压仿佛又加重了一分，直指核心：“尔等，究竟……从何而来？所图……为何？”
面对圣人直指灵魂的质问，诸葛尚没有丝毫迟疑，他抬起头，目光坦然地迎向元始天尊那洞悉万物的眼眸，声音清晰而坚定： “启禀天尊，我等……来自一方名为【冥北高中】的奇异之地，降临此界，非为祸乱，实为完成我等‘校长所颁布之‘任务。参与封神量劫，夺取灵珠魔丸，乃至今日欲取定海神珍，皆是为了在校长设定的残酷规则之下，为自身、为同伴，谋求一线生机，挣扎求存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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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2章 元始天尊的疑惑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