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默看到陈明说到这里时，太阳穴的青筋暴起，手铐在桌面上刮出刺耳的声音。
34;我应该坚持报警的。34;陈明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，34;但我害怕了...我刚通过司法考试，前途一片光明...我告诉自己再等等，等我拿到律师执照，就有能力保护她了...34;
接下来的三个月是地狱。郑国栋变本加厉地折磨小雨——当众羞辱她的工作能力，凌晨三点打电话叫她修改文件，甚至故意在团建时灌她酒。陈明每次提出辞职，小雨都拒绝，说他们需要这份工作的收入。
34;她说等攒够钱就一起离开，去南方开个小书店...34;陈明的眼泪终于落下来，砸在审讯室的金属桌面上，34;我们连书店的名字都想好了，叫39;雨后天晴39;...34;
2019年6月17日，陈明永远记得这个日期。那天小雨反常地化了精致的妆，穿上了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的白裙子。她吻了吻还在睡梦中的陈明，轻声说：34;今天会是个好日子。34;
当陈明赶到国栋大厦楼下时，警车和救护车已经围了一圈。他疯了一样往里冲，却被保安拦住。抬头望去，33层的露台上，几个警察正在拍照取证。
34;他们说她是自杀...34;陈明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，34;留了遗书，说工作压力太大...全是谎言！34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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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雨的葬礼后，陈明整理她的遗物。在床底下的一个鞋盒里，他发现了一本日记——记录着郑国栋这半年来的每一次骚扰、侮辱和威胁。最后一页写着：34;今天他要我晚上去酒店，否则就开除陈明。我不能再连累他了...34;
34;我拿着日记去报警，但他们说证据不足。34;陈明冷笑一声，34;一个集团总裁，和一个普通员工的遗书？谁会相信？34;
周默翻开案件资料，里面确实有一份关于郑国栋性骚扰的报案记录，但最终因34;证据不足34;不予立案。
34;后来我查了郑国栋的背景。34;陈明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冷静，34;发现他不是第一次逼死员工。2014年有个男实习生因为被他长期羞辱得了抑郁症，服药自杀；2017年一个女主管拒绝他的潜规则，被诬陷贪污，跳了江...34;
周默感到一阵寒意——这些名字都出现在他之前整理的34;间接致死34;名单上。
34;法律保护不了我们，我就自己来。34;陈明直视周默的眼睛，34;我花了两年时间研究法医学、犯罪心理学，跟踪调查每一个像郑国栋这样的人渣...34;
审讯室的灯光似乎更刺眼了。周默看着眼前这个消瘦的年轻人——他眼中的痛苦太过熟悉，那是每个刑警都见过的，失去至亲的人才有的眼神。
34;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？34;陈明突然笑了，笑容扭曲得可怕，34;小雨至死都相信法律会还她公道...她那么喜欢贝卡利亚，相信刑罚应该公正、人道...34;
周默合上档案，突然不想再听下去。他见过太多犯罪，但这个案子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。当他起身准备离开时，陈明叫住了他。
34;队长，你相信有完美的犯罪吗？34;
周默转身，看见陈明脸上浮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。
34;我留了个礼物给你，在我的公寓书桌抽屉里。34;陈明轻声说，34;小雨的日记副本，和我这两年的调查笔记。里面有些名字...你可能会感兴趣。34;
离开审讯室，周默站在走廊窗前，看着外面渐暗的天色。他突然想起陈明说的那个书店名字——34;雨后天晴34;。现在他终于明白，为什么陈明设计的每个34;自杀现场34;都选在雨天之后。如果需要更多细节或调整，请随时告诉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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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。小雨是我最爱的女孩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