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想性39;？34;我反问，34;你吗？还是那些把垃圾包装成高深的影评人？34;
林涛突然安静下来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：34;老张，我们认识多少年了？十年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...保守？34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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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像一把小刀刺进我心里。我想起大学时我们一起在地下影院看《索多玛120天》，出来后彻夜讨论权力与欲望；想起我们挤在出租屋里看帕索里尼，为每个镜头含义争论不休。
34;我不是保守，34;我慢慢说，34;我只是不再把39;颠覆39;本身当成价值。打破规则很容易，难的是在规则内创造美。34;
林涛摇摇头：34;美？谁定义的美？迪士尼吗？好莱坞吗？你口中的39;规则39;不就是主流文化的霸权吗？34;
34;又来了！34;我揉着太阳穴，34;每次讨论具体作品，你就上升到文化霸权这种大词。我们就不能单纯说《粉红色的火烈鸟》是部烂片吗？34;
34;对你而言什么是好电影？34;林涛突然问，34;三幕结构？英雄之旅？精美的摄影和催泪的配乐？34;
我沉默了一会儿：34;这些是技巧，不是本质。好电影应该...让我看到人性的真相。34;
34;而《粉红色的火烈鸟》展示的就不是人性真相？34;林涛逼问，34;那些被压抑的欲望，那些被主流社会视为肮脏的本能，难道不是人性的一部分？34;
我张嘴想反驳，却一时语塞。林涛乘胜追击：34;你批评这片子恶心，但它至少诚实！比起那些用光鲜包装贩卖虚假价值观的主流电影，它肮脏但真实！34;
34;真实不等于有价值。34;我终于组织好语言，34;一个疯子在地铁上拉屎也很39;真实39;，你会把它当行为艺术吗？34;
林涛做了个夸张的投降手势：34;看，又回到人身攻击了。当我们无法反驳观点时，就开始贬低持有观点的人。34;
34;我没有...34;
34;你就是这个意思！34;林涛声音提高了八度，34;在你眼里，喜欢《粉红色的火烈鸟》的人不是装逼犯就是疯子，对吧？34;
咖啡厅里现在大部分人都在看我们。服务员犹豫地站在不远处，似乎考虑是否要来调解。
我压低声音：34;我们冷静点。我只是不认同这部电影的艺术价值，不代表我否定你这个人。34;
34;但艺术品味不就是人的延伸吗？34;林涛的声音也低了下来，但更加尖锐，34;当你嘲笑我喜欢的电影时，你就是在嘲笑我的一部分。34;
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。我看着他微微发抖的手指和紧绷的嘴角，突然意识到这场争论早已超出电影本身。
34;我...我不是这个意思。34;我艰难地说，34;我只是...真的不理解这部电影的魅力。34;
林涛突然笑了，那种疲惫的、无奈的笑：34;你知道吗？如果你说39;我不喜欢但尊重你的选择39;，我反而不会这么生气。但你非要证明喜欢它的人是傻逼，这就...34;
34;对不起。34;这句话脱口而出，34;我确实越界了。34;
沉默降临在我们之间。林涛玩着咖啡勺，我盯着已经融化的冰淇淋。背景音里爵士乐不知何时换成了轻音乐。
34;其实...34;林涛最终打破沉默，34;我也不是真觉得这片子多伟大。它确实有很多廉价噱头。34;
我惊讶地抬头。
34;但我喜欢它代表的那个时代。34;他继续道，34;七十年代那种无所顾忌的创作自由，那种39;去他妈的规则39;的精神...现在再也找不到了。34;
我慢慢点头：34;我明白。就像我们大学时追捧的那些地下电影，现在想想很多也...34;
34;烂得离谱。34;林涛接话，我们相视一笑。
34;不过我还是不会看《粉红色的火烈鸟》。34;我补充道，34;至少今天不会。34;
林涛耸耸肩：34;随你便。但如果你改变主意，我收藏了4K修复版蓝光。34;
34;4K修复？34;我忍不住笑了，34;这么39;肮脏但真实39;的电影，不该用VHS录像带看才原汁原味吗？34;
34;操你的。34;林涛笑着把餐巾纸扔向我，34;这次算你赢了。34;
34;不，34;我接过纸巾，34;没有赢家。只有两个固执的老家伙在为一部四十年前的电影吵架。34;
林涛举起咖啡杯：34;敬艺术？34;
我碰了碰他的杯子：34;敬友谊。34;
窗外，夕阳把整个街道染成了粉红色，像某种荒诞而美丽的电影滤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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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粉红色火烈鸟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