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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燕长公主[1/2页]

新还珠格格之燕泰情 谭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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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无恙宫落成的第一夜,宫灯未点。
     青玉大印在紫檀案上,月光从窗棂缝隙里漏进来,照得龙钮鳞甲皆湿。
     小燕子抱膝坐在门槛,杏红翟衣委地,像一滩将熄未熄的火。
     她想起白日里皇帝转身时衣角扬起的弧线,想起他袖口里漏出的九龙佩穗头,想起他那句“你守杏花,朕守你”——
     字字都重得能压断檐角铜铃,却又轻得连一声叹息都托不住。
     她伸手,指尖碰了碰印身。
     冰凉,像含着一块不肯融化的春冰。
     “锁你余生的自由……”皇帝的声音在静夜里浮起来。
     小燕子忽然笑了,笑得极轻,像把整夜的月色都抖落在瓦当上。
     “皇阿玛,您锁不住我的。”
     次日寅末,漱芳斋的铜炉里焚起了新香。
     香方是小燕子自己配的:
     老杏根下三寸土、去年雪水、半瓣干杏花、一缕龙涎。
     香雾起时,带着微涩的绿杏仁味,像一场迟迟不肯落地的雨。
     她把香灰压成五瓣杏花形,指尖沾了余灰,在案上写:“无恙”。
     写罢又拂去,只留淡淡凹痕。
     宫人换茶进来,轻声回禀:“万岁爷卯刻已往乾清宫,东暖阁画像前站了一炷香。”
     小燕子“嗯”了一声,用银簪拨了拨炉灰,火星溅起,映得她眼底一点红。
     二月底,御花园东南角还残着碎雪。
     小燕子脱了翟衣,换一身窄袖青布袍,发髻只簪一根杏木簪。
     她蹲在土坑里,亲手扶一株新杏的细干。
     指缝里渗着泥,像攥着一把不肯松手的旧事。
     皇帝远远站在游廊下,没让太监通传。
     他看她用袖子擦去树苗根部的雪水,看她把土一点点按实,看她忽然低头,把脸贴在树干上——
     像贴在某个人的膝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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