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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他想起元嘉七年檀道济唱筹量沙的智谋,想起二十七年王玄谟滑台败绩的惨状,终于明白帝王的北伐执念早已超越了胜负。
     七月的秋风卷起北伐的军旗时,郗自信站在石头城上,看着萧思话的东路军顺泗水北上。
     楼船上的 “宋” 字大旗被虫蛀出破洞,像极了十年前王玄谟那支败军的残旗。
     沈庆之拄着刀站在他身侧,铁刃甲的肩吞上凝着晨露,如同未干的血珠。
     “裴大人,” 老将的声音被江风撕碎,“某昨夜梦见檀司空了。他说 ‘兵者,国之大事,不可轻动。”
     郗自信望着北岸腾起的狼烟,想起文帝在出征前赐给三路大军统帅的玉珏 —— 同样各是一枚刻着 “忠勇” 的玉珏,此刻檀道济后人赠送的那块正硌着他的掌心,凉得像北伐大军的墓碑。
     半个月后,败讯随七月流火射入建康城。
     郗自信展开张永的军报,纸页上 “碻磝久攻不下” 的墨字间,渗着暗红的血渍。
     34;魏军挖地道出城,34; 属官的声音发颤,“烧毁了我军的冲车,萧大人说,青、徐二州歉收,粮草撑不过八月。”
     八月未央,与此同时,西路军的捷报与败讯交织传来。
     鲁爽的荆州兵虽攻占长社、击败拓跋仆兰,却在虎牢城下受阻,听闻东路军撤退,不得不焚营南归。
     臧质的潼关路军尚未抵达函谷关,便接到全线退兵的将令,铠甲上的朱砂 “破胡” 二字被雨水冲刷得只剩斑驳的红痕。
     九月授衣,第一场霜花落在御史台的碑刻上时,郗自信正在誊写《元嘉二十九年北伐记》。
     竹简上 “恢复许洛中间” 的字样被墨点模糊,如同这场徒劳的征战在史书上留下的浅淡痕迹。
     沈庆之推门而入,铁刃甲上沾着前线带回的沙土,腰间挂着半片魏军的狼头旗。
     “裴大人,” 老将将狼头旗掷在案上,旗角的血痂砸在 “封狼居胥” 的草稿上,“某在虎牢关下看见块残碑带了回来,上面刻着 ‘元嘉二十七年,宋师败绩于此。”
     郗自信抬头,看见沈庆之眼中的血丝,忽然想起元嘉二十七年建康城头处,文帝那句 “若道济在,岂至此”。
     窗外的梧桐叶落满庭院,郗自信摸出怀中的玉珏,指腹摩挲着 “忠勇” 二字的刻痕。
     他想起因“成功”劝谏文帝十年,檀氏后人及百姓对他寄予的厚望,想起三次北伐中那些被鲜血浸透的竹简,终于明白历史的惯性如同江河之水,即便他以史为鉴,也终究冲不破 “仓皇北顾” 的宿命。
     建康宫的铜漏仍在滴答作响,记录着刘宋王朝日渐衰微的光阴。
     郗自信提起狼毫,在竹简末端写下最后一句:“元嘉二十九年秋,三路北伐,复如前辙。史臣裴松之顿首,书于建康御史台,时闻大江水声呜咽,如泣终局。”
     墨迹干时,庭院的梧桐叶正落在残碑的 “败” 字上,宛如一滴凝固的血。。。
     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     机械女声响起,“郗自信,未能有效劝谏,见证刘宋第二次、第三次北伐失利,叒一次,任务失败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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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6章 偷鸡不成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