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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怀中襁褓里的婴儿皱着小脸啼哭,如今却已成为让契丹人闻风丧胆的铁血帝王。
     “带了些银耳莲子羹。” 柴守礼转身示意仆从捧上食盒,声音发闷,“润润肺。”
     食盒打开时,蒸腾的热气里混着淡淡药香。柴荣望着碗中漂浮的百合,忽然想起幼年生病时,父亲用偏方熬的梨汤。那时他尚姓柴,父亲会坐在炕头,用粗瓷勺吹凉汤水,一口口喂他。
     “舅父费心了。” 帝王舀起一勺,却在入口前顿住,“待朕批完这叠军报。”
     柴守礼望着案几上堆积的《平边策》《幽州地形图》,指尖发痒,想一把掀翻这些索命的竹简。
     他从穿越至今,一直在默默关心着改善着柴荣的饮食、作息,但是依然无法阻止柴荣身体慢慢变差。
     老人知道,此次御驾亲征将会是帝王的催命符,此刻每分每秒都如利刃悬顶。
     “陛下,” 他终于忍不住,“当年郭威陛下托孤时,曾言‘得中原者得天下,然需以民为本。如今幽云可缓图,龙体不可轻忽啊!”
     柴荣抬头,目光如炬:“舅父可知,契丹在幽州屠城三日?” 他展开舆图,指尖划过 “瓦桥关” 三字,“朕若止步,中原百姓将永无宁日。”
     殿外忽起狂风,吹得新送来的前线情报哗哗作响。
     柴守礼看见柴荣袖口露出的溃烂 —— 那是他偷偷用烈酒擦拭过的伤口,却仍在恶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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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“让赵匡胤李重进他们代陛下北伐吧。” 他近乎哀求,“您得活着,亲眼看见九州一统。”
     柴荣沉默良久,伸手握住柴守礼的手腕。
     帝王的掌心滚烫,却泛着异常的潮红:“当年父亲卖茶贩伞,供我读书学武,为的可不是让我偏安一隅呀。” 他忽然笑了,笑容里带着决绝,“若天命如此,朕也要在崩殂前,为中原百姓踏出一条活路。”
     柴守礼忽然想起史书中的记载:柴荣曾问王朴 “朕当得几年天下”,答曰 “三十年后非所知也”,帝王笑言 “十年开拓天下,十年养百姓,十年致太平”。如今十年之期未至,却已油尽灯枯。
     翌日,北伐契丹的御驾启程。
     柴守礼在城门口望着柴荣的车驾,看见帝王强撑着坐在马上,腰杆挺得笔直,却在咳嗽时险些栽下马背。他想起昨夜偷偷塞进柴荣衣襟的薄荷香囊,想起亲手熬制的忍冬茶,终究抵不过命运的车轮。。。
     五月,急报传来:柴荣在瓦桥关染病,班师回朝。
     一个月后。
     当柴守礼冲进寝殿时,太医们正围着龙榻慌乱奔走。柴荣的唇色发紫,小臂的溃烂已蔓延至心口,却仍攥着《平边策》不放。
     “父亲。。。” 帝王微弱的声音让柴守礼浑身剧震,这声迟来的 “父亲” 像利刃剖开他的胸膛。
     “我在”,他紧紧握住柴荣的手,触感如枯枝,“别说话,喝药。”
     柴荣却摇头,目光落在床头的舆图上:“幽云。。。十六州。。。”
     柴守礼想起现代史书里对柴荣的评价:“五代第一明君”、“赵匡胤的奠基者”。
     此刻他不是穿越者,只是一个眼睁睁看着儿子慢慢凋零的父亲。
     “你已做得够多够好了。” 他哽咽着,用烈酒浸湿的布巾擦拭柴荣的额头,“好好休息。。。”
     最后一个音节混着哭声飘散在夜风中。。。
     翌日,帝王,薨!
     机械女声幽幽响起:“宿主这次任务,柴荣已死,失败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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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章 父亲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