膀,疼得他直冒冷汗,隔着三里地都能听见他的嚎叫。”
洛风接过茶碗,指尖摩挲着碗沿,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雪夜:“他一开始以为是冻伤,自己涂了些猪油,谁知越来越重。我掀开他的袖子一看,皮下都化脓了,按压时能听见水泡破裂的声响,脉象洪数,舌苔黄腻,这是典型的热毒壅滞证。问了才知道,他前几日宰猪时被野猪獠牙划伤,没当回事,结果感染了。”
“那时候用了不少药吧?”王伯皱着眉问,“我记得那年冬天,好几个屠夫得了类似的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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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不是。”洛风叹了口气,“先用了五味消毒饮,加了蒲公英、紫花地丁,喝了三天,肿没消下去,反而开始发高烧。又用了如意金黄散外敷,敷上去就疼得他直打滚,皮肤都溃烂了。李屠户的婆娘抱着我腿哭,说再治不好,就得截肢了。”
雨丝敲打着窗棂,医馆里静悄悄的,只有药炉上的水偶尔“咕嘟”响一声。洛羽往前凑了凑,小徒弟们也围得更近了。
“就在那时,我想起云台山采的蛇苞谷。”洛风的声音带着点后怕,“当时心里也没底,毕竟这药没在医书里见过。我取了蛇苞谷的根茎,用黄酒浸泡后切片,加了当归、赤芍煎汤,又把新鲜的块茎捣成泥,加了凡士林调成膏状,敷在他的患处。”
秦慕伊补充道:“那三天我们都没敢合眼,每隔两个时辰换一次药。第一天晚上,他就说不那么疼了;第二天清晨,肿胀消了半寸;到第三天中午,紫斑开始消退,露出底下粉嫩的新肉。”她说到这里,端起茶碗抿了口,眼底闪过笑意,“后来又用蛇苞谷配伍黄芪、白术调理了半月,李屠户不仅保住了胳膊,开春后还能照常杀猪呢。”
“真有这么神?”小徒弟瞪着眼睛问,手里的药杵都忘了动。
“这蛇苞谷的妙处,就在于它能穿透脓腔,直攻病灶。”洛风拿起那株草药,举到窗前,雨雾中的叶片愈发翠绿,“寻常的清热解毒药,多是苦寒之品,能攻毒却伤脾胃,这蛇苞谷带着辛温之性,既能解毒又能活血,就像个懂兵法的将军,能把毒素赶出去,还不损伤自家营盘。”
洛羽伸手摘下片蛇苞谷的叶子,放在鼻尖闻了闻,一股淡淡的辛辣味混着草木香钻进鼻腔:“爹,那咱们药圃能种吗?”
“难。”秦慕伊摇了摇头,将画好的图贴在墙上,“我试过用云台山的土移栽,结果不到半月就蔫了,这草认生,离了那片山就长不好。”她转身从药柜里取出个陶罐,倒出些褐色的药片,“这是我用蛇苞谷粉压的片,加了蜂蜜调味,治小儿腮腺炎最好,上个月给陈掌柜的孙子用,两天就消肿了。”
雨渐渐停了,阳光从云缝里漏下来,照在医馆的药柜上,把数百个药罐都镀上了层金边。洛风将蛇苞谷小心地收好,放进特制的陶盆里,又嘱咐伙计:“这株得留着做标本,等下个月采药队进山,再多采些回来,炮制好了收进药库。”
洛羽帮着收拾桌面,月白短褂的后背沾了片蛇苞谷的叶子,他却浑然不觉,嘴里还念叨着:“蛇苞谷素,黄酮类化合物……”惹得秦慕伊直笑:“这孩子,倒像你爹年轻时候。”
洛风推了推眼镜,看着儿子认真的模样,眼底泛起暖意。堂屋里,伙计们又开始忙碌起来,药碾子转动的声音,切药刀落下的脆响,还有王伯哼的小调,混着蛇苞谷淡淡的辛辣香,在雨后的阳光里漫散开。
忽然,门外传来马蹄声,李屠户提着块新鲜的猪肉闯了进来,粗布短褂敞开着,露出结实的胸膛,左臂上还留着淡淡的疤痕:“洛先生,秦夫人!我家小子考上童生了,送块肉给您尝尝!”他看见桌上的蛇苞谷,眼睛一亮,伸手就想去摸,又猛地缩回来,在裤子上擦了擦手,嘿嘿笑道:“这宝贝草,救了我半条命呢!”
洛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,秦慕伊接过猪肉,转身往厨房走,鬓边的银流苏晃啊晃,像极了当年在云台山,蛇苞谷种子上随风飘动的种毛。阳光穿过医馆的窗棂,照在那株蛇苞谷上,叶片上的雨珠折射出七彩的光,仿佛在说,这藏在深山的草木,原是大自然赐给人间的良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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笫758章穿越之济世医馆蛇苞谷记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