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气从锅盖缝里冒出来,“但有些病,就得靠吐才能好。比如痰浊阻塞咽喉,导致呼吸困难;或是误食毒物,来不及用泻药时,用丝瓜蒂催吐,就能把有害物质尽快排出来。就像去年周掌柜的病,就是靠它救回来的。”
王二柱眼睛一亮,手里的布巾差点掉在地上:“是不是那个总爱喝冷酒、喉咙里总像有痰的周掌柜?我记得他后来声音都哑了,说话跟蚊子似的。”
病例:痰阻咽喉的救治
“就是他。”秦慕伊往灶里添了块柴,火光映得她脸颊微红,“去年入秋那会儿,周掌柜来的时候,脖子都肿得像个坛子,嘴巴张不开,只能用手指着喉咙呜呜叫。他儿子说,头天晚上喝了半坛冷酒,夜里就开始咳嗽,痰堵在喉咙里咽不下、咳不出,憋得脸都发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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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风当时掀开周掌柜的嘴一看,喉咙里满是黄稠的痰,像块烂泥糊在那里。“这是寒痰郁结,加上酒气熏蒸,把痰黏在咽喉上了。”他皱着眉说,“寻常的化痰药太慢,必须尽快把痰吐出来,不然会憋出人命。”
秦慕伊记得那天她特意选了最厚实的丝瓜蒂,用清水泡软后切成小段,又加了点生姜片去腥,放在砂锅里煎。药汁熬出来是褐绿色,闻着有股冲鼻的腥气,周掌柜刚闻了一下就直皱眉,要不是实在难受,恐怕早就把药碗推了。
“当时给他灌了小半碗药汁,也就一炷香的功夫,他就开始恶心反胃。”洛风比划着当时的情景,“我让他趴在痰盂上,轻轻拍他后背,没一会儿就吐出一大滩黄黑的痰,腥臭得能熏死人。吐完之后,他喘着粗气说的第一句话就是‘痛快!”
王二柱听得直咋舌:“那得多难受啊?”
“难受也比憋死强。”洛风从砂锅里捞出丝瓜蒂,放在竹筛上晾凉,“吐完之后,我又给他开了化痰利咽的方子,用桔梗、甘草这些温和的药调理。三天后他再来,脖子也消了肿,说话声音洪亮得很,说总算能痛快喘气了。”
他拿起一根晒干的丝瓜蒂,掂了掂分量:“不过你们记住,丝瓜蒂催吐的力道猛,体虚的人不能用,孕妇更不能碰,要是吐得太厉害,还得用点米汤补补脾胃。就像治水,既得开闸泄洪,也得防着堤坝崩塌。”
洛羽忽然从药圃里摘了个刚成形的小丝瓜,蒂头还带着鲜嫩的花萼。“爹,您看这个蒂头能用吗?”他举着丝瓜跑过来,阳光照在他脸上,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淌,打湿了粗布短褂的领口。
洛风接过小丝瓜,捏了捏蒂头,摇了摇头:“太嫩了,药效还没长全。得等丝瓜长到半老,蒂头开始发褐的时候摘,那时候三萜皂苷的含量最高,催吐的力道才够。”他把小丝瓜放回洛羽手里,“先让它再长些日子,好东西都得等。”
医馆里的余韵
日头偏西时,砂锅的药汁已经熬成了浓稠的膏状。秦慕伊用竹刮子把药膏刮进瓷罐里,膏体是深褐色,透着点光泽,闻着有股淡淡的药香。“这是给城西张大娘准备的。”她盖紧罐口,“她总犯咽喉肿痛,用这丝瓜蒂膏抹在喉咙上,比吃含片管用。”
王二柱正帮着把晒干的丝瓜蒂装进药袋,忽然笑出声:“以前扔了多少宝贝啊!以后做菜切下来的丝瓜蒂,我都得捡回来存着。”
洛风看着案台上的丝瓜蒂,忽然想起年轻时在乡下学医的日子。那时候师父总说,百草皆可入药,关键是要识得它的性子。就像这丝瓜蒂,长在寻常百姓家的院墙上,看着不起眼,却能在危急时刻救人一命。
窗外的丝瓜藤被晚风拂得轻轻晃动,叶尖的水珠滴落在青石板上,发出嗒嗒的响。洛羽还在药圃里忙活,时不时哼两句新编的药草歌谣;秦慕伊在灯下盘点药材,指尖划过药柜上的标签,动作轻柔得像抚摸婴儿的脸颊;王二柱正用丝瓜蒂煮水,说要尝尝这“宝贝”的味道。
济世医馆的药香里,又多了一丝丝瓜蒂的清苦,混着烟火气,漫在朱雀街的暮色里,像一个关于平凡与神奇的秘密,悄悄藏进了每个路过的人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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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8章 穿越蒂之济世医馆谈丝瓜蒂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