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信,但我确实不知道这事。”左蓄朋铁青着脸,怒道,“我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,但也晓得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,左之庭当真是……生下我做什么!原以为他只是受贿打压有才之士的,排除异己罢了。”
他把视线移向温清宁:“郡君可能还不知道,当年温公任京兆尹后屡破大案,整顿延祚坊,整治乞棍、偷盗,深得百姓赞誉,又得圣人看重,惹得他心中不满,又恐被抢了位置,他就让左康寻人专门闹出些案子。
“当时这么做的人家不在少数,说到底不过是觉得温公动了他们的利益。这长安不过是看着光鲜,内里脏污的让人恶心,容不下一点干净。”
“多谢。”温清宁停笔,起身郑重道谢,“我阿耶所为能得三郎君一个‘干净,便证明三郎君与左之庭和左归朋不是一类人。”
“我……”左蓄朋张了张嘴,低下头愧疚道,“我不是。我明知道左归朋是个畜生,我就不该只是劝说。如果当时能把人强制带走,她说不定就不会死了。”
温清宁和沈钧行对视一眼,出声问道:“你口中的她指的可是佛婢?”
左蓄朋沉默地点了点头。
“据霍虫娘所说,你心悦佛婢,听阮娘子说,佛婢生子被养在外面时,你经常去探望她们母子。”温清宁顿了一顿,温和的声音突然变成叹息,“你既然对佛婢有意,为何放任她被左归朋诱骗?”
左蓄朋眼神迷茫,仿佛陷入深远的回忆,许久之后才颤着声音说道:
“佛婢她一直都不知道我的身份,不知道我出身常侍府,也不知道我是左归朋的庶弟,她到死都以为我是长安商户家中受尽苛待的庶子,她知道我身有隐疾,却从来没有嘲笑我,反而想尽办法替我医治,而我明明不愿意,却又舍不得她对我的好。”
温清宁秀眉拧紧,半晌后轻轻地叹了口一气:“三郎君,可否说一说你与佛婢的事。”
“其实没什么可说的。我把左归朋下药的事告诉那个人,他不仅不愿意为我做主,甚至还喝骂我污蔑长兄。我一时气不过就回了些难听话,然后就被打了。”说着,左蓄朋左手下意识摸向右手臂,“被打后,我跑了,但又不知道往哪去,只能站在河边发呆,佛婢就是那时候出现的。
“她带我回庵堂,求那些尼师收留我住了一夜。尼师们都是好人,不仅给我治伤,还听我诉说苦闷。我也怕给她们惹麻烦,就说自己是商户家的庶子。有些谎言,一旦开始就再难改口纠正。
“后来我渐渐长大,顾忌尼师们的名声,就不再去庵堂,但常常和佛婢在山下见面,她听我说话,给我把脉看病,一直持续到我成亲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里染上痛苦:“阮氏虽然瞧不上我,但我觉得既已成亲便该对她好些,然而想和做是两回事。她那脾气,那张嘴能把人气死,我那时整日与她争吵,待再去见佛婢时,她已经被左归朋哄骗有了身孕。
“我原本想告诉她真相,可她怀像不好,就想着待她生产后再告诉她。谁知孩子出生才一个月就没了,佛婢也消失了。”
“佛婢坟前的供品是你放的?”温清宁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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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3章 左蓄朋和佛婢的关系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