俯首听话,面对府中诸人,他不需要多言,面对那个孽障……算了,不提也罢。
所以来此之前,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与一个小女子在街上逞口舌之争。
见到温清宁之前,他只想对其说教一番,一则看在温辅的面子上,二则也是为了那痴情的长孙,压一压她的性子,逼她断了与沈钧行的关系。
令他没想到的是,当年文雅的小娘子竟变得与市井商妇一般牙尖嘴利,咄咄逼人。
“过往旧事既然退了亲那就算过去了。但你说的楚氏宣扬你的八字、派人去汝州的事,本侯会着人去查。若有妄言,莫怪本侯不顾与旧友之情。”
温清宁翻了个白眼,突然晓得那个听不懂人话的沈沐怀是随谁了。
“我阿耶过世你允许长孙纳妾便已经不顾旧友之情了,现在说这些侯爷自己不觉得可笑吗?”
全忠晓得自家侯爷不会与小娘子口舌上争个长短输赢,替他开口说道:“郡君,我家侯爷怎么说也是您的长辈,不看眼前看以后。长辈说两句是教导,郡君怎么不知好赖?”
温清宁朝竽瑟丢了个眼色,竽瑟端出宫里的姿态,对全忠说道:
“我家郡君是圣人亲赐的诰命,纵有不妥也该由宫中贵人教导。再者,老侯爷既然想当我家郡君的长辈就该把礼数走全了再来,哪有长辈舍得让查了一夜案子的晚辈顶着瞌睡,冒着冷风站在街口挨训的?婢子便是在宫里当了小二十年的差,也没有见过这样的。”
竽瑟开口圣人,闭口宫里,说的全忠吃不准她的身份,一时间没敢再开口,以免惹了祸来。
沈檀眯眼打量跟前算得上齐心协力的主仆三人,正要张口说话,却再一次被打断。
温清宁望见急匆匆带人往这边赶来的庄大柱,以及在怪叫探头打探的两相和伙计,心底升起一股暖意,也失了与沈檀掰扯啰嗦的心思,抢先说道:
“安陆侯可知昨夜出了何事?您如今虽不用上朝,可您府上应该还是有上朝之人的。与其再者扯些有的没的,不如回去问问,万一府上哪个手长心贪的扯上了不该扯的事,岂不是要给武安侯再添一份大义灭亲的功绩美名?”
沈檀听得心头一跳,温清宁昨晚彻夜未归,那孽障也未曾回武安侯府,加之府上的传言,他想当然的以为两人一同去游街玩耍了。
是了,刚才那个婢女说什么查了一夜的案子。
想起沈沐怀还牵扯到左归朋的死,他转身上车:“全忠,回府,二郎下朝后让他来见我。”
平安和竽瑟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,愣了一愣:“这就走了?”
“老侯爷也不问问出了什么事?”
“他大约以为问了我也不会说吧。莫理他,当谁都和他一般小气呢。”温清宁脸上的怒意一扫而空,笑着朝庄大柱打招呼,“虽说晚了些,但还是祝庄大叔与诸位叔伯兄长新岁安康。”
“小娘子新岁安康!”
众人听她叫的亲近,七嘴八舌地笑着回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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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9章 口舌之争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