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“遇人不淑,自然事多心烦。”温清宁一边说话,一边把那本《教坊玄怪录》上下两册都翻了出来。
遇人不淑?
沈钧行哑然失笑,圣人没碰到省心的臣子,确实算得上是遇人不淑。
“这话本你翻得勤,可是有新的发现?”
“算不上新发现,新添了一个猜想,我怀疑长安的三起命案可能与曹昔的同伙有关。”温清宁解释道,“长安的案子我虽然没有亲眼所见,但只听侯爷说,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。
“都是复仇割头,都有异香,命案现场都极为诡异。且那个名叫严仕林的举子是准备上长安的。从梁县的两起案子得知,曹昔一伙人犯案必是团伙作案,分工明确。”
沈钧行沉吟片刻:“有道理。这样一来曹昔三人赴死便也能说得通了——他们保证剩下的兄弟们不能出事。”
听他用“兄弟”一词称呼曹昔一伙人,温清宁秀眉轻抬:“侯爷很敬佩他们?”
沈钧行没有否认:“沈某虽不认可他们牵连无辜的做法,但十分钦佩他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做法。”
温清宁抿唇不语,只目光沉沉的看着他。
“妙音婢?”沈钧行语带忐忑。
“侯爷,报仇没错,要公道也没错,但自己的性命也要顾惜。”温清宁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,“我其实很不喜欢在破案中碰到熟人。”
说罢,不等沈钧行反应便捧着《教坊玄怪录》翻动起来。
沈钧行明白她这是由曹昔等人想到自己和表兄陈无讳,上百条人命的血海深仇很容易把人逼向极端。
“要查当年旧事,可以从姚少微一案入手。侯爷可看过第四个故事?”温清宁话锋一转,将书摊放在面前的小几上,看向沈钧行。
“天道昭昭这个?”沈钧行低头目光落在书页上,“看过一遍,讲的是一个女子沦落风尘后得救新生的故事,这故事读下来与一般的话本没什么区别,里面没有命案,所言之事也与前三个故事不同,也许是结尾之作,所以便恢复正常?”
他一面说一面摇头,显然是否认了自己最后一句话。
温清宁黛眉轻蹙,神色凝重:“有命案,只是没有断头,也没有鬼怪作祟。”
“你说的是昭娘父亲?”沈钧行转头,眉尾轻挑。
温清宁迎着他的视线,声音坚定地“嗯”一声。
昭娘便是第四个故事里的女子。
书中说她原也是长安宦门之女,自幼读书识字,颖悟绝伦,家中寄予厚望。
一日,昭娘随父亲外出采风,路遇兵祸与家人走失,被拐子掳走,自此沦落风尘。后幸得侠士相救脱离苦海,觅得良婿。
之后,昭娘随夫入京赴任,因缘巧合下与父母相认,骨肉团聚欢喜之余不免叹息。
喜她脱苦海,喜她有所依。叹她本该是高门女,叹她未觅得金龟婿。
昭娘父亲老迈,他欣喜女儿现在生活和美,又怜惜女儿早年不易,一想到她在风尘中的经历,便忍不住心生愧疚。悲喜交加中,一命呜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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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0章 天道昭昭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