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酒泡菜我倒是头一回吃。”
陈无讳语气上扬拖长音调“哎”了一声:“就成了酒泡菜,那就吃酒泡菜呗。”
他拿袍袖垫着,将一盘盘菜搬到矮桌上,又用脚拖过来一个板凳坐下,拿筷子尝了一口,整张脸旋即皱了起来:“我昨日去东宫整理旧物,突然翻到一份没有送出去的添妆,看样子是阿娘亲自准备。”
沈钧行在他对面坐下:“阿兄特意提到此事可是有什么猜测?”
“不知道,但就是觉得应该有关系。”陈无讳耸耸肩。
沈钧行拿起筷子,看到陈无讳每吃一口都一副痛苦至极的模样,决定不折磨自己的舌头,放下筷子问道:“能让太子妃殿下亲自准备,必是东宫亲近属臣,添妆是嫁女,你有没有印象?”
“你问我?你不记得了?”陈无讳双眉飞扬,“我那时候不是跑马爬树,就是打架逃课,最不耐烦的就是听这些个事,你觉得我会知道谁家嫁女儿?”
那时候是陈无讳最肆意幸福的日子,太子长子、皇帝的长孙,外祖父是深得帝心的英国公,这般天潢贵胄的身份,又正处于猫嫌狗厌的年纪,怎么会关心嫁娶之事。
沈钧行想起当年的陈无讳,沉默良久,沉声说道:“阿兄在宫中有诸多不便,这事我想办法查,阿兄只要做好圣人交代的事即可。”
“能查就查,查不到……”陈无讳声音低哑,“查不到就算了,这么多年过去了,当初的那些人又能剩下几个。”
他又往嘴里放了一筷子菜,龇着牙说道,“我来时看到姚家的人了,听说姚少微死了,还是死在外室那里。他那娘子抓着那个外室又哭又打,还有他那老娘,满嘴骂着什么讨债鬼。”
他“啧啧”两声,“这才过年头一天,前头才死了个镇将,这里又死了个郎将!还都是被割了脑袋的,怎么最近杀人都流行砍头?”
沈钧行被这话惊得思绪一断,瞬间抬头,惊讶道:“镇将死了?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今早递进来的消息,是汝州的一个娄姓镇将……”陈无讳话音一顿,蓦地想起温清宁,“不是吧,按时间算她那会儿可刚到汝州没两日啊。这克的也……”
说到一半看到沈钧行面露不虞,讪讪一笑,“顺嘴一说,顺嘴一说。这几日听得多了,下意识被他们带偏了。”
年底宴请不断,不知为何已经过世多年的温辅成了官员们酒桌上的话题,而离京的温清宁则成了各家妇人口中的反面谈资。
陈无讳觑了眼没有说话的表弟,终于放下手中的筷子:“其实这克不克的都是闲扯,朝廷里别管是死的,还是被贬职罢官的都是咎由自取。但他们就总喜欢给自己找点借口,遮遮羞。”
看到沈钧行仍旧皱眉不语,他无奈叹口气,起身郑重一拜,“方才是我口无遮拦,表弟莫气。”
“我要去汝州。”沈钧行突然说道。
“不是,你去汝州干什么?查案?我刚才真就是随口一说,不会影响到温小娘子的。”陈无讳无奈。
“你说的那位娄姓镇将如果叫娄之阳我就要过去一趟。”沈钧行说道,“他出身修德府兵,由修德府折冲都尉曹浮山统领。我这些年辗转多方才打听到此人,原本想暗中调查以免打草惊蛇……我需要过去弄清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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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9章 我要去汝州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