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守夜的来旺说娄镇将一整夜都没有离开过屋子——来旺就是娄镇将的亲随,之后一直有人在这里把守。”
言外之意就是不会有人进屋打扫。
“记,脖颈断处齐整,但前脖皮肉断处不平整。”
突然响起的声音唤回平安的注意力,他记下温清宁所说,扫见她的动作,不由得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。
只见温清宁单膝跪地,戴着手衣的手指从断掉的后脖颈一点点往前抹,甚至爬凑到近处查看。
温清宁看一眼没有沾上任何血迹的手衣,轻轻“咦”了一声,皱眉沉思片刻忽然拽下自己面上的绢布,低头细闻。
看到她闻断掉的脖子,姜旭只觉得腹内一阵翻搅,紧接着“呕”了一声,随即掉头就吐。
连绵不绝的呕吐声顿时从院子传进屋里。
“姜县尉似乎羸弱些呀。”平安语气平静地说道。
温清宁抬头看到他微微发紧的脸色,没有戳穿,说道:“记,断处有奇香,香味像酒肉炖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就被打断。
“哕——”
纸笔落地,先前拿着它们的人一个起跳冲出去,旋即响起两道呕吐声。
温清宁叹了口气,捡起被平安丢下的纸笔动手写下:断处有奇香,香味像酒肉炖煮时的味道,又像烟熏之味,其中夹杂他味,味道复杂。
她拧眉望着精心处理的尸体,疑惑丛生:没有腐烂,没有血坠,连一滴血都没有,这种费力的高超的手法为什么要用在这里?
沉思良久仍然摸不到头绪,只能暂且放下继续勘验。
温清宁翻看娄之阳手掌,看到他十指全部蓄甲时微微挑了挑眉。
蓄甲、手掌无茧、手背关节白嫩,但右手大拇指骨上节、食指指腹以及中指指节内侧生了一层薄茧。
跟着,她解开娄之阳的衣服,发现他身上没有任何疤痕,大腿内侧也没有骑马留下的厚茧……
小半个时辰后验尸结束,清理干净的平安和姜旭也白着脸回来了。
“郡君,属下失礼。”平安面露愧色。
“验尸与打仗不同,你不习惯也无妨。”温清宁唇角将纸笔递还,转而看向扶着门框的姜旭问道,“娄镇将应该会骑马吧?”
姜旭点了点头,语气虚弱:“听说娄镇将是马军出身,平日也喜欢打马球,与人赛马。”
平安看到纸上“大腿内侧无茧”的字样,眨了眨眼,然后便听到温清宁又问:“那娄镇将可是讲究之人?”
姜旭语调微扬:“没听说啊。”
温清宁肃声再问:“那么娄镇将可擅书法?或是平日常常练字?”
姜旭忍不住笑了一下:“满梁县谁不知道娄镇将连字都认不全,要不然也不会只能在镇将的位置上混。”说完瞥见无头尸,后脖颈霎时寒毛倒竖连忙行礼告罪,又念了声佛号,“阿弥陀佛,莫怪莫怪。”
“这样……这尸骸应该不是娄之阳,是个喜练字,养尊处优的富家翁。”温清宁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扔出一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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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6章 是谁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