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足两千户,以县尉之才,与其在此地蹉跎,不如凭功脱颖而出。”温清宁唇角挂着浅笑,徐徐说道,“小女离开长安时从上官处得知各衙署出现诸多空位。”
说着微微一顿,看到冯冲眼睛圆睁,又下一剂狠药,“长安县衙县尉空缺。同是县尉,但下县县尉只有从九品下,而长安县尉却是从八品下……”
冯冲瞳孔一缩,挺胸抬头:“怎么做?”
“有此案和蔡家村做牵引,查清伊川县内拐卖窝点,如实上报即可。”温清宁笑道。
冯冲想起曾见识过的长安繁华,沉思片刻,拳掌相击:“干了!”
“县尉仁善。”说着,温清宁行礼拜谢,“那妇人与我是旧相识,我可否与她单独谈谈。”
“谈!谈!随便谈,本官正好再审审那个严仕林。”
得了马冲允许,温清宁上前扶起妇人,在她耳边小声劝道:“我可以帮你们写状词,如果你真想救那个孩子的话。”
脸上挂着泪痕的妇人这一次没有任何迟疑,她反手攥住扶着自己的手臂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竽瑟,还有伤药吗?”
听到温清宁的话,竽瑟立时明白她的意思,小跑着回了一趟南屋,再出来时,手上提着一个小药箱。
冯冲看了眼堂屋紧闭的房门,又看了看门神一样的平安和发财,有些好奇他们的身份。
他虽然性子粗糙,可也不是个蠢得,对方既然一直没有点明,那便是不想或不方便说,何必追根究底得罪人。
提脚再次踢了踢依旧恶狠狠瞪着蔡满堂的严仕林,蹲到他面前:“有仇?”
“我和所有拐子、买人的都有仇!”他扭头怒目圆睁,眼中恨意浓浓,“还有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狗官,都有仇!我恨不得生出百只手,活活掐死你们!”
声音裹挟着杀意灌入每个人的心里,穿门而入,在三人耳边回荡。
温清宁望着褪去衣衫伤痕累累的妇人,眉宇间浮起一丝悲悯,嗓音又轻又柔:“你不能说话,所以我来说,如果说得对,你便点点头,说的不对,你就摇摇头,要是不知道,就眨眼摇头,可好?”
妇人颔首。
“你是长安人氏,对吗?”
问完,看到妇人点头,温清宁心中渐渐明了:长安人氏、会织布、认得自己却又在身陷困苦的情况下犹豫着要不要求救……
“你应该认得李宣儿,曾在她家布坊做事,是那个丧身火海的织锦娘,可对?”
妇人咬着下唇,闭上眼睛,表情复杂的点了点头。
温清宁蓦地想起《挑纱品香录》中那个假死案的故事,试探道:“李宣儿是利用大火帮你们假死逃跑,对吗?”
妇人呼吸一滞,微微张着嘴巴震惊的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,许久后避开她的眼神,动了动下巴。
温清宁心里莫名冒出一股火气,那股火气既不是对面前的苦命妇人,也不是对远在长安的李宣儿,就是一股说不清的无名怒火。
她抿了抿唇,稳着声音继续问道:“蔡延火不是蔡满堂的儿子,而是蔡掌柜的儿子,对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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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6章 问与答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