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爪。他冷眼看着这些平日趾高气扬的博士们此刻争先恐后地表忠心，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。
34;啪！34;镇尺突然拍在案上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。所有人都吓得一哆嗦。
34;三日后，我会亲自到御史台查验。34;公子高的声音很轻，却像重锤般敲在每个人心上，34;若有人还有疑问...34;他的手指蘸了蘸砚台里未干的墨汁，在竹简末尾轻轻一划，一个漆黑的34;族34;字触目惊心。
34;臣等谨遵公子教诲！34;博士们齐刷刷跪倒在地，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。赵博士的官帽因为动作太大而歪到一边，露出里面已经被汗水浸湿的发髻。
......
翌日寅时，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，公子高就已经来到了少府张洪涛的府邸。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他的锦靴，在青石板上留下深色的脚印。
院子里，十几个脸上刺着34;盗34;字的刑徒正在奋力捣碎堆积如山的樟树皮。他们赤裸的上身布满汗珠，在晨光中闪闪发亮。其中一个大汉背上还留着新鲜的鞭痕，每挥动一次石杵，伤口就会渗出丝丝血迹，但他咬紧牙关不敢停歇。
34;公子！34;张洪涛匆匆从内室跑来，连腰带都还没系好。这个平日威风八面的少府监此刻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兴奋：34;按照您的吩咐，这些树皮都已经捣得稀烂了！34;他随手抓起一把纤维，34;您看，真的跟蚕丝一样细了！34;
公子高拈起一撮纤维对着朝阳观察，细小的纤维在光线中如同金丝般闪烁。他满意地点点头，忽然听见院门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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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队宫女抬着奇怪的器具缓步而入。为首的春娥身着淡青色曲裾深衣，腰间却佩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吴钩。她身后八个壮汉抬着一个用素帛严密包裹的方形物件，看起来十分沉重。
34;打开。34;公子高简短地命令道。
素帛揭开，露出一个通体漆黑的木制框架。框架内部绷着一张细如发丝的铜网，网眼细密得几乎看不见缝隙。更奇特的是框架下方连接着一个精巧的机关，几个青铜齿轮相互咬合，结构复杂得令人眼花缭乱。
34;这是...34;张洪涛瞪大了眼睛，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那些齿轮，生怕碰坏了这精巧的装置。
公子高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帛书：34;这是根据墨家秘传的39;沤楮法39;改良的。34;他示意春娥开始演示，34;加入我特制的药剂，可以让纤维更快分解。34;
春娥利落地挽起宽大的衣袖，露出小臂上那道狰狞的箭疤——那是去年保护公子高时留下的。她指挥壮汉们将铜网浸入盛满井水的陶缸中，然后从一个玉盒中取出几勺白色粉末。粉末入水的瞬间，水面立刻翻腾起细密的泡沫，散发出一股奇特的清香。
34;天呐！34;张洪涛惊呼出声。只见缸中的树皮纤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溶解，渐渐变成乳白色的浆液。那些原本纠缠在一起的纤维，现在如同雪花般在水中轻盈地舞动。
公子高凝视着这一幕，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：34;当年吕不韦着《吕氏春秋》，用了整整三车的竹简。34;他伸手轻轻搅动浆液，34;如果用这个来记录文字...34;
他没有继续说下去，但张洪涛从他微微颤抖的手指看出了他内心的激动。院角的铜漏发出规律的滴水声，第一张纸正在晨光中缓缓成形。这张薄如蝉翼的纸，在朝阳的照射下几乎透明，却仿佛能够承载整个大秦帝国的重量与荣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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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扮猪吃老虎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