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手在腰间乾坤囊里翻找,指尖碰到个冰凉的瓷瓶,倒出三粒莹白的丹药。药香清苦,混着点草木的凉意,是镇虚门常见的止痛散,却被他用玉塞封得格外仔细。
他将药递到“苏烬”唇边,声音硬邦邦的:“吃了……能减轻些痛。”
“苏烬”抬眼时,茶色眸子里还蒙着层水汽,偏唇角却勾起抹虚弱的笑:“呵……你这是关心本座?”
凌言指尖一僵,收回手要往回塞,却被对方攥住手腕。那力道不大,带着滚烫的温度,像怕他真的收回似的。
“你想的挺多。”凌言别过脸,语气冷硬,“你若死了,他的身子也得跟着垮,共生契连着魂,到时候我也讨不了好。”
“口是心非呢……”“苏烬”低笑,“本座死了,他魂魄受什么牵累?你分明是担心这具身子撑不住——担心我疼?”
凌言猛地抽手,丹药滚落在对方掌心。“你不吃就算了。”他站起身要走,“又不是我疼。”
“吃啊,怎么不吃。”“苏烬”蜷着手指将丹药拢住,仰头便吞了下去。药粒滚过喉间,他咳了两声,“好歹是阿言找的药,即便是毒药,也得尝尝。”
凌言没接话,只垂眸看他。
“这药……”“苏烬”舔了舔唇角的药味,忽然开口,“你给他备的?”
“镇虚门常见的丹药而已。”凌言别过脸,望着窗外飘落的樱花,花瓣沾在窗棂上,像层薄雪,“池临练的,效果比别的好些。”
“苏烬”没再追问,只闭着眼调息。可片刻后,他忽然低低哼了声,额上又沁出层冷汗,蜷着的手指抠紧了凌言的衣袍:“呵……还是疼。”
灵脉里的灼痛没减,反倒像被丹药激得更烈了些,连带着识海都阵阵发沉,分不清是术法反噬的痛,还是苏烬本就受损的灵核在叫嚣。
凌言垂眸时,正撞见他紧咬的下唇,泛着点血珠——那是苏烬疼极了时的习惯,总爱用牙咬着唇,像怕惊扰了谁似的。
心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又翻涌上来。
“那你起来。”凌言的声音软了些,“去床榻上躺着。”
“动不了。”“苏烬”摇了摇头,撑在地面的手又开始痉挛,指节泛白,“没力气……你扶我。”
他说这话时,没了方才的戏谑,只剩纯粹的依赖,像株被暴雨打蔫的藤,非要攀着点什么才肯立住。
凌言站在原地,看着他苍白的脸,和那双酷似苏烬的、带着恳求的眸子,终是没忍住,弯腰将人半架起来。
“苏烬”的重量大半压在他身上,滚烫的呼吸喷在颈侧,像团火。凌言的手臂僵硬地环着他的腰,指尖触到对方汗湿的衣襟,只觉得那热度烫得人发慌。
窗外的樱花还在落,簌簌地飘进半开的窗,落在两人交叠的衣摆上。凌言低头时,看见“苏烬”垂着的眼睫上沾了片粉白的花瓣,像只停在蝶翅上的雪,脆弱得让人心头发紧。
他忽然分不清,自己扶着的,究竟是那个让人恨得牙痒的魔头,还是……那个总爱赖在他怀里撒娇的苏烬。
只知道怀里的人在发抖,在痛,而他竟舍不得松开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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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8章 玄门暗涌(二十九)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