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试?”他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想清楚了,自爆元婴的痛,可比受本座的折辱,疼上百倍。”
凌言没再答话,只死死盯着韩林攥着自己的手。凤眸里最后一点犹豫被决绝碾碎,他指尖骤然翻飞,结出个破碎的印诀,指尖划过的轨迹带着撕裂般的灵力波动,心口的光晕陡然炸开。
淡金色的元婴虚影在光晕里浮沉,本是温润的光泽此刻却布满裂痕,像块即将崩碎的琉璃。
剧痛顺着经脉炸开,凌言喉间涌上腥甜,却硬生生咽了回去,只咬着牙逼出最后几分灵力,要将那虚影彻底碾碎。
韩林猛地抬手,玄色袖摆带起的劲风狠狠撞在凌言心口。那即将崩碎的元婴虚影被这股力道震得一顿,光晕骤暗,却终究没彻底散开。
凌言被这股力道掀得后退数步,撞在船舷的栏杆上,喉头一甜,一口血猛地喷了出来。
“怎么?”凌言抹了把唇角的血,笑得又冷又哑,“不敢让我自爆了?”
韩林站在原地,指尖还残留着灵力碰撞的灼烫。他看着凌言苍白如纸的脸,眼底翻涌的戾气忽然滞了滞,竟吐出句极轻的话,像被海风刮散的叹息:“呵呵……怕你疼。”
话音未落,他又扯出抹狠戾的笑,补上一句:“不过现在看来,你这样和废人也没什么区别了。”他抬手指向凌言心口,那里的光晕黯淡得几乎看不见,“碎婴印动了三分,元婴已伤了根基。往后每次灵力过度透支,这元婴便会多裂一寸,直到彻底崩碎那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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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怎样,用不着你管。”凌言扶着栏杆站直,每动一下,经脉里都像有无数细针在扎。他抬眼看向韩林,凤眸里淬着血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,“你是怕我碎了元婴,反倒没了顾忌,能与你有一战之力?”
“这么想跟本座打一架?”韩林的声音沉了沉,往前走了半步,阴影再次将凌言罩住,“凭你现在这副模样?”
“呵。”凌言低笑出声,“便是只剩一口气,我也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!”
话音落时,他竟再次抬手,要重结印诀。这次指尖刚动,心口那枚淡金色的契印忽然滚烫起来,像有无数细链从神魂深处钻出,狠狠勒住他的四肢百骸。
凌言的动作骤然僵住,浑身的灵力像被掐断的水流般戛然而止,神魂被拉扯的剧痛让他弯下腰,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袍。
韩林竟直接动了神魂契印。
“韩林……”凌言咬着牙,从齿缝里挤出他的名字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却带着刺骨的嘲讽,“你就这点本事?除了控制,便是威胁?”
海风卷着浪涛拍上岸,寨民们大气不敢出,只听见少年人带着血痕的质问,在栈道上空荡开。
韩林站在他面前,没说话。
阳光落在他脸上,映出眼底从未有过的复杂。那里面有被戳中痛处的愠怒,有对凌言屡教不改的不耐,甚至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……慌乱。
他看着凌言被契印折磨得蜷缩的身影,袖摆下指尖死死攥着,指节泛白——他竟不知该如何回应那句质问。
控制?威胁?
或许吧。
可除了这些,他又能拿这只宁肯玉石俱焚,也不肯回头看他一眼的猫儿,有什么办法?
浪涛声里,两人久久对峙。一个弯着腰,承受着契印的剧痛,眼底却燃着不灭的恨;一个站着不动,沉默地看着,眼底的复杂像深海里的暗流,无人能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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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4章 儋耳行(五十八)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