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好了。”苏烬抬手,指尖凝起一缕淡金灵力,在掌心旋成个小小的光涡,“你瞧,流转得多顺畅。”他晃了晃手腕,光涡散作星子,落在凌言手背上,暖得像春日阳光。
凌言却没被这表象哄住,他停下脚步,抬眼望进苏烬眼底,那里的温柔掩不住一丝极淡的疲惫。
“你总是这样。”他声音轻得像叹息,指尖忽然覆上苏烬的胸口,“灵核滞涩成那样,还说没事。”
苏烬被他按得一僵,随即低笑出声,握住他探来的手往自己心口按了按:“哪有滞涩?是你太紧张了。”
他俯身,鼻尖蹭到凌言的鬓角,语气带着哄人的意味,“等下回去了,你细细探查便是。若真有半分不妥,任凭你罚,如何?”
夜风更凉了,吹得凌言颈间的齿痕泛起麻意。他望着苏烬眼底的坦荡,指尖却仍能感受到那层灵力之下,极细微的滞涩——像溪水流过石子,虽能淌过,却总带了点不畅快。
“回去。”他终是松了手,转身往客栈方向走,袍角扫过青石板,带起几片沾血的枯叶,“查过便知你有没有骗我。”
苏烬望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,唇角的笑意淡了些,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,那里确实还泛着隐痛,只是方才调息时强行压了下去。
他快步跟上:“好,回去查。”
月光顺着两人交叠的身影淌过巷弄,将地上的血污染成一片银白。远处客栈的灯还亮着,像暗夜里悬着的一颗星,映得两人相携的脚印,在青石板上落得又轻又密。
窗纸透进第一缕微光,凌言缓缓收了灵力。指尖离开苏烬心口的刹那,他微怔——那层滞涩竟真淡了许多,灵核流转虽不算全然顺畅,却已无大碍。
苏烬一只手臂支着头看他,见他睁眼,指尖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胸口,挑眉笑道:“怎么样?我没骗你吧。”
凌言抿了抿唇,指尖还残留着他灵核的温意,语气却仍带着点不放心:“恢复得太快了。”
“以前是想着左右无事,慢慢养着才显得娇贵。”苏烬伸手,指腹蹭过他蹙着的眉峰,“真有事时,这点小伤算什么。”他往床边挪了挪,拍了拍身侧的位置,“过来,别蹙眉了,让我抱一会儿。”
凌言犹豫了瞬,终是靠过去。苏烬的手臂圈住他的腰,下巴抵在他发顶,呼吸带着清晨的微凉。
窗外隐约有鸡啼声传来,打破了夜的死寂,两人都没说话,只听着彼此的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交叠,像两缕缠绕的丝线。
天光大亮时,客栈楼下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拉扯声。
霍念打着哈欠下楼,刚走到楼梯口,就被掌柜一把拽住了衣袖。那掌柜脸色惨白,手抖得像筛糠,声音发颤:“道爷……道爷救命啊!小的不想死!昨夜……昨夜又死人了!”
霍念被拽得一个趔趄,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:“你松开!谁死了?吵什么吵!”他揉了揉被扯皱的袖口,“赶紧准备早膳,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,这么多高手跟你同住,你怕个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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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3章 儋耳行(十七)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