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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0章 极北之行(八)[2/2页]

缚剑狂雪 睡不着的幻梦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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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霍念看得有趣,故意打了声响亮的口哨,声音在空旷的官道上荡开:“呦,这不是李管家吗?”
     李管家浑身一僵,抬头见是他们,脸色“唰”地白了,腿一软差点跪倒,却被铁链拽得一个趔趄。
     “这是……散步呢?”霍念笑得眼睛弯成月牙,故意放慢语速,“昨日在刘府,不是挺能耐吗?怎么今儿穿得这么‘素净,还带了这么多‘随从?”
     李管家嘴唇哆嗦着,想说什么,却被押送的兵卒瞪了一眼,吓得赶紧低下头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,像被掐住的狗。
     云风禾轻轻拉了拉霍念的衣袖,低声道:“阿念,走了。”
     霍念撇撇嘴,也知见好就收,拍了拍马脖子,没再说话。
     凌言望着那队囚车,目光平静无波,仿佛在看寻常风景。苏烬侧头看他,见他指尖在缰绳上轻轻摩挲,便笑了笑:“这道‘风景,如何?”
     “算不上好,也算不上坏。”凌言淡淡道,“种什么因,得什么果罢了。”
     他勒转马头,往更北的方向去:“走了,前面该有海了。”
     霍念嗤笑一声:
     “昨日朱门酒肉臭,犬吠街巷贵人抖。
     今朝囚车碾雪走,枷锁沉过貂裘厚。
     莫笑刘郎面如灰,曾把黎安当远丘。
     且看北风卷沙去,哪有荣华能久留?”
     他说完,自己先拍着马脖子笑起来,眼角余光瞥见李管家僵在原地的背影,故意又扬声补了句:“李管家,听听?这诗配你家主子,还算合辙吧?”
     云风禾无奈地摇摇头,轻轻拽了拽他的缰绳:“好了,别闹了,再不走赶不上看日出映海了。”
     霍念这才作罢,一夹马腹追上去,嘴里还嘟囔着:“本来就是嘛,昨日何等威风,今日这般光景,可不是应了这诗里的话?”
     苏烬听得失笑,侧头对凌言道:“这小子,倒有几分急智。”
     凌言望着前方初阳染金的雪原,唇角噙着浅淡的笑意,马鞭轻扬:“话糙理不糙。世间事,大抵如此。”
     马蹄声再次密集起来,四骑身影渐远,将那几句戏谑的诗、囚车的吱呀、铁链的哗啦,都抛在了身后的风雪里。
     唯有北风卷着雪沫,似在低低应和着那句“哪有荣华能久留”,一路往更北的路途去了。
     四人一路向北,马蹄踏过冰封的河面,碾过没膝的积雪,日子在风雪与晴空的交替里缓缓淌过。
     霍念起初还对着雪原上掠过的孤雁惊叹,没过两日便被北风刮得缩在斗篷里,只剩一双眼睛骨碌碌转,嘴里嘟囔着“这风比冰原的刀子还厉害”。
     云风禾性子静,多半时候只是含笑听着,偶尔替霍念拢紧被风吹散的领口,或是从行囊里摸出几块饴糖塞给他。
     苏烬与凌言并辔走在最前,玄色与月白的身影在茫茫雪原上格外分明。
     凌言常勒住马,望着远处被风雪模糊的山峦出神,苏烬便也陪着他静立,任寒风卷着雪沫打在斗篷上,只偶尔侧头问一句“冷不冷”,得到轻摇头的回应后,便从怀中摸出个暖手炉递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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