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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6章 狗急终知天不佑,奸穷始觉罪难藏[2/2页]

玄桢记 青灯轻剑斩黄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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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笔‘不明银款入账,数目与王林私库支出的银子分毫不差!” 他又呈上番役的供词,“你的心腹已经招了,说‘刺杀谢大人是王千户亲自下令,用的是镇刑司的秘制毒药—— 还要嘴硬吗?”
     赵成的防线彻底崩溃,瘫在刑架上,声音抖得不成调:“是…… 是王林的密令!他说谢大人查粮案查到了他头上,让我…… 让我杀了你灭口,还说事成后调我回京师当镇刑司佥事……” 他哭着磕头,“大人饶命!我只是奉命行事,镇刑司的上官都知道,他们都收过王林的银子……”
     消息传到中军大帐时,萧桓正在看谢渊送来的密令拓本。墨迹虽淡,“杀谢渊灭口” 五个字却像针一样扎眼。“好个王林!在诏狱里还敢指挥刺杀!” 他猛地拍案,砚台里的墨汁溅在舆图上,“谢渊,立刻按赵成交代的,抓镇刑司所有收过王林银子的上官!查他们的私库、账册,一个都别放过!”
     李德全捧着暖炉进来,低声道:“陛下,玄夜卫在赵成家搜出了镇刑司的‘密令底册,记录了近十年王林指使的刺杀案,连前户部尚书都是被他们……” 话未说完,萧桓已厉声打断:“传朕旨意,镇刑司即刻由玄夜卫接管,所有旧部一律停职审查!”
     诏狱里的王林听闻刺杀失败、赵成被擒,彻底崩溃了。他像疯了一样撞向墙壁,镣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,嘴里反复嘶吼:“赵成这个废物!连个谢渊都杀不了!” 狱卒说他后来蜷缩在角落,用指甲在墙上刻 “死” 字,刻满了整整一面墙,血痕淋漓,看着触目惊心。
     玄夜卫提审他时,他忽然大笑起来,笑声凄厉得像夜枭:“谢渊?萧桓?你们赢了又怎样?镇刑司的根早就烂了,你们查得完吗?” 他猛地扑向谢渊,却被缇骑死死按住,最后瘫在地上,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。
     次日清晨,大同卫的雪停了,朝阳照在北门瓮城的雪地上,映出斑斑血迹。玄夜卫缇骑押着镇刑司的涉案官员游街示众,百姓们扔着雪块、烂菜叶,骂声震天。谢渊站在城墙上,看着这一幕,对沈炼道:“把王林的密令底册抄录成册,送户部、刑部各一份,让天下人都看看,这些蛀虫是怎么用刀和毒药维护他们的贪腐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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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沈炼点头,递来塘报:“陛下已下旨,王林案由‘三法司会审,镇刑司改为‘玄夜卫兼管,以后‘密令需经皇帝御批,再也不能让王林这样的奸贼滥用职权了。” 他望着远处操练的边军,“弟兄们听说刺杀案破了,士气更高了,都说‘连内奸的刀都挡得住,还怕北元的骑兵?”
     谢渊抬头望向北方,那里的云层虽厚,却隐隐透出晨光。他握紧怀中的都察院印,铜印的冰凉让他清醒 —— 王林的刺杀虽败,但镇刑司的积弊仍深,这场涤荡阴霾的征途,还得一步一步走下去。
     诏狱深处的寒夜比大同卫的风雪更冷。王林蜷缩在潮湿的墙角,镣铐拖过石地的声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,当旧部狱卒隔着铁栏递来 “张谦伏诛、谢渊查案愈紧” 的密信时,他枯槁的手指猛地掐进掌心。“不能等了。” 他用烧焦的窝头屑混着唾液在麻纸上写字,炭黑的字迹在颤抖,“速遣死士除谢渊,北门瓮城为诱,事成调你回京 —— 王”,末尾重重画下五个墨点,那是镇刑司密令的最高等级标记,代表 “不惜一切代价”。
     镇刑司驻大同千户赵成在密室里展开密令时,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,像只扭曲的狼。麻纸上的唾液还未干透,王林特有的弯钩笔迹刺得他眼疼 —— 他知道刺杀三品以上官员是灭族大罪,可密令旁压着的 “回京任佥事” 的字条,还有镇刑司上官每年收下的 “孝敬银” 账本,都在逼着他往前走。“备家伙。” 他对心腹番役下令,声音发紧,“取淬了‘牵机药的匕首,三更在北门瓮城动手,谢渊今晚必去巡查防务。” 那些番役脸上的刀疤在烛火下跳动,都是王林私养的死士,腰间藏着刻 “镇” 字的铜符。
     雪夜的北门瓮城像个张开的巨口,城墙阴影里藏着十几个黑影。番役们裹着黑布,靴底绑着棉布防响,匕首在袖中反光,盯着瓮城入口的灯笼 —— 那是谢渊 “按点巡查” 的信号。他们没看见,箭楼的箭孔里早已架起玄夜卫的弓箭,积雪下藏着缇骑的毡靴,连城砖缝隙里都插着监听的芦苇管。谢渊的灯笼刚晃进瓮城,赵成便低喝一声 “动手”,番役们如饿狼扑出,却不知已闯进天罗地网。
     “放箭!” 沈炼的吼声刺破雪夜,玄夜卫缇骑从箭楼、雪堆后同时跃起。缇骑的短刀削断番役的匕首,弓箭精准钉穿他们的袖口,雪地瞬间成了战场。赵成想掷出毒匕首,却被谢渊侧身避开,玄色披风扫起的雪粒迷了他的眼,下一秒已被沈炼的刀架在脖子上。番役们虽悍不畏死,却架不住缇骑的军阵,盏茶功夫便非死即伤,雪地里的血迹很快冻成暗红的冰。
     缇骑从赵成怀中搜出的麻纸密令还带着体温,“杀谢渊灭口” 五个字墨迹未干,与粮仓案的 “王” 字暗号如出一辙;从番役身上搜出的铜符刻着 “镇刑司缇骑所”,正是王林掌司时私铸的信物。审讯室里,赵成看着密令与自家账本上的 “王千户银” 字样,防线彻底崩溃:“是王林指使!镇刑司指挥佥事张岳收过他三千两,每次密令都经他手传递……” 他抖着供出十年间的刺杀名单,从边将到御史,竟有十七人之多。
     片尾
     消息传到中军大帐时,萧桓正对着烛火细看密令拓本,墨点里的血丝在光下清晰可见。“好个镇刑司!” 他猛地将密令拍在案上,烛台都震倒了,“养的不是缇骑,是一群刽子手!” 当即传旨:“镇刑司即刻由玄夜卫接管,所有旧部停职审查!王林案由三法司会审,涉案者无论官职高低,一律下狱!” 李德全捧着圣旨疾行时,听见帐内传来萧桓的怒喝:“查!把王林十年的旧案全翻出来,让天下人看看这些蛀虫的嘴脸!”
     诏狱里的王林听到 “赵成被擒、密令曝光” 的消息,突然像疯了一样撞向铁栏,镣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,嘴里嘶吼着 “赵成误我”,血沫从嘴角涌出。狱卒说他后来蜷缩在角落,用指甲在墙上刻 “死” 字,刻满了整面石壁,血痕淋漓如蛛网,眼神空洞得再无一丝光亮。当玄夜卫带着十年刺杀底册提审他时,他忽然大笑,笑声凄厉得像夜枭:“你们赢了?镇刑司的根烂在土里,你们挖得干净吗?” 笑声未落,已被缇骑按跪在地。
     大同卫的雪停了那日,玄夜卫押着镇刑司涉案官员游街示众。百姓们扔着雪块、烂菜叶,骂声盖过了北风,有老兵举着断矛追着囚车喊:“我儿子的冤屈终于要昭雪了!” 镇刑司的朱漆大门被贴上 “玄夜卫接管” 的封条,旧牌被摘下时,灰尘呛得人咳嗽。亲征大军踏着融雪向北挺进,甲胄在阳光下闪着光,谢渊的都察院印在怀中发烫 —— 王林的刺杀虽败,可肃清积弊的路还长,但至少此刻,寒风里已带着清明的暖意。
     卷尾
     《大吴史?德佑实录》 载:“二十九年十二月初十,镇刑司千户赵成奉王林密令,率番役于大同卫北门瓮城刺杀谢渊,玄夜卫设伏擒获,搜出‘杀谢渊灭口密令及铜符。赵成供出王林‘指使刺杀、镇刑司上官包庇等罪证。帝怒,命‘三法司会审王林案,镇刑司改由玄夜卫兼管,涉案官员皆下狱。
     论曰:‘王林狗急刺杀,非止匹夫之勇,实乃‘官官相护积弊之显。谢渊临危不乱,玄夜卫设伏擒凶,既破刺杀之谋,更获定罪之证,此‘以谋对谋、以法惩恶之典范。镇刑司之弊肃清,亲征大军无后顾之忧,北元之亡始见端倪。
     (十二月十一日,玄夜卫押解镇刑司涉案官员赴京,大同卫军民夹道欢呼,声震城墙。)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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