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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7章 秋风吹不尽,总是玉关情[1/2页]

玄桢记 青灯轻剑斩黄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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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卷首语
     《大吴商政考》载:34;商道通塞,系于官印;官印明晦,系于人心。34; 德佑十五年冬月,大同城的梆子敲过二更,谢渊的青衫融入夜色,袖中勘合符的獬豸纹在马行檐角的铁灯下若隐若现 —— 他要查的 34;王记马行34;,此刻正吞吐着不属于夜色的硫黄味,车辕上的太仆寺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却不知印泥里藏着通敌的秘辛。
     长安一片月,万户捣衣声。
     秋风吹不尽,总是玉关情。
     二更梆子响过三声,谢渊的青衫刚掠过马行角门,檐角的铜铃突然炸响。墙头上弩箭齐发,箭头泛着幽蓝,正是三年前涿州矿难中河工七窍溢血的毒色。34;卧倒!34; 他拽住林缚,弩箭擦着发梢钉入砖缝,箭杆刻着镇刑司的五瓣花。
     林缚借着火折子细看,箭簇凹槽里的结晶呈针状:34;大人,是 39; 锁喉砂 39;,34; 他的声音发颤,34;和涿州矿难的毒剂一样,34; 翻开《毒物志》,34;需太医院银朱方能压制。34;
     谢渊的勘合符扫过箭杆编号,显形出 34;刑房陆佰壹拾号34;—— 正是镇刑司王经历主管的刑房。墙角阴影里,三道人影甩着飞鹰镖逼近,衣襟下露出的忠勇侯府腰牌,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     突围后,谢渊命医正化验毒剂,《太医院验毒录》的朱砂批注刺痛双目:34;锁喉砂,镇刑司刑房秘制,德佑二年出库柒佰两,34; 他的指节敲在 34;王经历34; 的花押上,34;现库存仅叁佰两。34;
     林缚递来《毒物销毁册》,销毁记录的 34;王经历34; 花押写得格外工整:34;大人,34; 他指着墨迹,34;与马政司密牍的改笔同出一人。34; 谢渊望着窗外镇刑司的飞鹰旗,忽然想起周龙密牍里的分赃清单 —— 毒剂,原来也是官商合流的筹码。
     五更时分,萧枫的急报送到:34;瓦剌细作供认,前锋骑兵的弩箭,34; 他的声音带着怒火,34;用的是大吴镇刑司的毒剂。34; 谢渊的勘合符扫过供词,末句的瓦剌文 34;九月合围34;,与马行密信的暗码完全一致。
     34;他们用我们的毒剂,34; 他望向马行方向,34;射我们的边军。34; 烛火在印泥上投下阴影,像极了官印上的缺角獬豸。
     隔日正午,谢渊携勘合符直入马行,王富康捧出的太仆寺印在阳光下泛着青灰。34;按《印玺定式》,34; 他的指尖划过印纽,34;太仆寺印泥当用松烟墨调朱砂,34; 目光骤然冷下,34;为何混着瓦剌的蓝铜矿粉?34;
     王富康的喉结滚动,袖口扫过印盒:34;大人说笑了,34; 他的笑容比霜还冷,34;此乃太仆寺秘制...34; 谢渊突然取来《矿物入贡制》:34;瓦剌蓝铜矿,34; 他敲在典籍第三页,34;洪武年起便禁入官印,34; 勘合符扫过印泥,34;你敢说这蓝色,不是瓦剌的贡品?34;
     掌印官捧来太仆寺印模,谢渊比对发现,印纽獬豸的独角短了三分:34;正统年定例,34; 他指向《官印图志》,34;獬豸角长寸五,34; 目光钉在王富康苍白的脸上,34;你这印,34; 冷笑一声,34;是照着镇刑司的飞鹰刻的吧?34;
     王富康的手按在印盒上,掌心汗渍在印泥上显形出三叠盐引 —— 与周龙密牍的暗码相同。林缚突然翻开印盒底层,露出半片盐引,背面用马血写着 34;盐引换马,每引折银五两34;。
     抓捕王富康时,密信从其怀中滑落,马血写的字迹还未干透。谢渊的勘合符扫过,信末的三叠盐引显形出三个官印轮廓:太仆寺、镇刑司、户部。
     34;好个 39; 盐引换马 39;,34; 他的声音像绷紧的弓弦,34;太仆寺的印,镇刑司的毒,户部的盐引,34; 望向王富康,34;你们倒把三法司的官印,34; 顿了顿,34;变成了通敌的文牒。34;
     译官破解密信暗码,三叠盐引分别对应三法司要员:太仆寺卿管印、镇刑司经历管毒、户部侍郎管引。34;大人,34; 译官的手在发抖,34;每道盐引折银五两,34; 他指着密信数字,34;三成入了镇刑司,两成进了忠勇侯府。34;
     谢渊的目光扫过王富康的衣襟,那里绣着镇刑司的暗纹:34;你不是马行老板,34; 他冷笑,34;是镇刑司的坐探。34; 王富康突然跪地,露出颈后的五瓣花烙 —— 与李淳、张四维的一模一样。
     化验结果传来,太仆寺印泥的蓝铜矿粉,来自瓦剌的 34;青金石窟34;,而该矿在《贡物清单》中,明确标注 34;仅供敌国34;。34;王富康,34; 谢渊敲着化验单,34;你从瓦剌进口矿粉,34; 指向印盒,34;私改太仆寺印泥,34; 冷声道,34;该当何罪?34;
     王富康的额头抵着青砖:34;大人,小的只是听令... 王经历说,34; 他的声音含混,34;只要盖了太仆寺的印,34; 抬起头,34;瓦剌的战马就能披着官马皮入关...34;
     萧枫送来的战马掌拓片,让谢渊瞳孔骤缩:瓦剌战马的掌印,竟与太仆寺印的缺角獬豸一致。34;他们用我们的官印,34; 他望着拓片,34;给敌国的战马打标记,34; 声音低沉,34;边军的探马,34; 顿了顿,34;还以为是自家的战马。34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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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林缚呈上《边军马籍》,发现盖着太仆寺印的 34;官马34;,实则都是瓦剌战马。谢渊的勘合符扫过马籍,每道改笔的墨色里,都掺着蓝铜矿粉 —— 那是官印舞弊的铁证。
     谢渊取来神武朝太仆寺印,与王富康的假印对比,发现真印獬豸角朝左,假印朝右:34;《官印定式》卷五载,34; 他指着真印,34;獬豸角必朝左,象征触邪,34; 目光转向假印,34;朝右者,34; 冷笑,34;是镇刑司改刻的通敌印。34;
     掌印官的手抖得握不住印盒:34;大人,34; 他跪地痛哭,34;三年前印玺失窃,34; 指向王富康,34;就是他带人劫的库...34; 话未说完,七窍溢血而亡,掌心攥着半枚镇刑司腰牌。
     《矿物入贡制》的禁例条款,在验印官的颤抖声中被翻开:34;瓦剌蓝铜矿,34; 他的手指划过朱砂批注,34;严禁用于官印,违者斩立决。34; 谢渊望着印泥里的蓝色颗粒,仿佛看见边军将士倒在自己人的官印下。
     34;王富康,34; 他的声音像冰锥,34;你改的不是印泥,34; 指向窗外,34;是边军的生死簿。34;
     谢渊重建印信流程,发现太仆寺印的启用、保管、注销,都被镇刑司渗透:34;用印需三法司会签,34; 他敲着《印玺流程》,34;可你们,34; 望向王富康,34;只用镇刑司的飞鹰令,34; 顿了顿,34;就盗了太仆寺的印。34;
     王富康的供词,让官印舞弊的链条浮出水面:镇刑司劫印、忠勇侯府改刻、户部批引,三方合流,将官印变成了通敌的钥匙。
     萧枫的副将带来更惊人的消息:34;末将验马时发现,34; 他的声音发哑,34;所谓官马,34; 指向马厩,34;齿龄全被改小,34; 翻开《边军马籍》,34;最老的马已十五岁,34; 眼中泛起血丝,34;还盖着太仆寺的新印。34;
     谢渊的勘合符扫过马齿,酸性药水的腐蚀痕迹清晰可见:34;改齿舞弊,34; 他望向王富康,34;你们把老驽马当战马交,34; 冷声道,34;边军冲锋时,34; 顿了顿,34;马掌一断,34; 声音低沉,34;人就摔在敌阵里。34;
     边军缴获的瓦剌战马掌,内侧刻着与太仆寺印相同的缺角獬豸。34;他们用我们的印模,34; 萧枫的拳头砸在案上,34;给战马打掌,34; 指向地图,34;让我们的探马误认敌骑为官军。34;
     谢渊的勘合符扫过掌纹,显形出瓦剌文 34;九月合围34;—— 与周龙密牍、马行密信的暗码一致。他忽然明白,官印舞弊的终极目的,是让瓦剌铁骑披着大吴官马的皮,踏破边关。
     从瓦剌细作身上搜出的通关文牒,盖着太仆寺印,却用瓦剌文写着 34;战马过境34;。34;他们凭我们的官印,34; 谢渊望着文牒,34;畅通无阻地运送战马,34; 声音里带着不甘,34;而我们的边军,34; 顿了顿,34;却因缺马,34; 望向萧枫,34;只能用驽马送死。34;
     谢渊将密信的三叠盐引,与三法司官员的花押比对,发现太仆寺卿的 34;寺34; 字断笔、镇刑司王经历的 34;刑34; 字缺角、户部王琼的 34;户34; 字连笔,正好构成三叠暗码。
     34;好个三法司合流,34; 他的指节敲在密信上,34;每叠盐引,34; 指向三个花押,34;都是一个内鬼。34; 林缚的手在发抖:34;大人,这是三法司高层的暗号。34;
     化验三法司印泥,发现皆含蓝铜矿粉:34;太仆寺印泥蓝,镇刑司印泥青,户部印泥紫,34; 谢渊望着化验单,34;三色混合,34; 冷笑,34;正是密信里的 39; 三叠盐引 39;。34;
     掌印官的尸身旁,林缚找到半片纸角,用密写着:34;三法司印,九月初三用。34; 谢渊的勘合符扫过,显形出瓦剌的进攻路线 —— 每处关口,都标着太仆寺印的蓝点。
     玄夜卫在镇刑司后堂,搜出与马行假印同款的印模,缺角獬豸的疃仁处,嵌着瓦剌的蓝铜矿。34;王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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