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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一、花开并蒂的烦恼(七)[2/2页]

我的混乱情史:一个男人的自述 落基山上飘过的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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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保持着联系。单凭这点,就足见他是个念旧的人,也从侧面印证了他对我的重视。
     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君子,我自然也不是薄情寡义之辈。
     我拐进一家装潢考究的烟酒店,让老板拿两瓶53度飞天茅台。
     没曾想这老板是个推销好手,笑容可掬地奉承道:“先生,看您装束考究,气质不凡,不是高官就是老总,这是要去对面海鲜酒楼用餐吧?”
     这几年我染上了一个习惯,总爱跟市井里能说会道的人搭讪几句,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多么接地气,多么贴近烟火,体察民情。
     于是便顺着他的话头闲扯起来。被对方几句恭维捧得有些飘飘然,便随口问道:“你这儿还有比这更好的茅台吗?”
     老板顿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:“前两天刚收了两瓶纪念珍藏版的茅台,市面上少见,您肯定没见过。”
     这些年走南闯北,尤其在岳明远那儿,什么好酒没见过?老板故弄玄虚的样子反倒勾起了我的好奇:“拿出来瞧瞧。”
     老板从柜子深处小心翼翼地捧出两瓶酒。我仔细端详,心下暗惊——这款式,我还真没见过。
     这是两瓶上海世博会纪念款茅台。酒瓶设计灵感源自中国馆“东方之冠”,通体是中国红釉色,瓶身赫然印着“中国2010年上海世博会”的字样。
     正当我凝神细看时,老板适时开启了“讲故事”模式:“这两瓶酒啊,是一位司机送来的。估摸着是哪个大人物收的礼,让司机悄悄出手。我查过,这款酒当年限量发行才两万瓶,现在市场价,啧啧,据说一瓶能卖到五万多!”
     老板是个推销高手,我的砍价功夫也不遑多让。
     我故意一脸狐疑:“限量两万瓶,就有两瓶落到你这儿?不是这数有水分,就是你这货不对板。”
     这质疑合情合理,让老板有些沉不住气了:“兄弟,嫌贵可以商量,可别质疑我的眼力!我干了半辈子烟酒,经手就没出过假货!”
     我不以为然地摆摆手:“还是拿那两瓶飞天吧,图个安心。”
     他显然不想错过我这单大生意:“这样,我给您打折!好东西也得遇识货的。您有这实力,我也诚心出手,主要是压资金。我两万一瓶收的,就加一千,一瓶两万一,您拿走!”
     我坚定地摇头。
     他立刻接话:“买卖不成情义在,您给个价?”
     我故作犹豫:“一瓶三千,行就成交,不行我拿普茅。”
     “五千!”
     “三千五!”
     “四千!”
     我“啪”地一拍柜台,像拍卖师落槌:“装好!用原厂手提袋!”
     老板顿时笑逐颜开:“赔就赔了!遇上您这样爽快的主儿,我高兴!”
     就这样,我付了钱,拎着两瓶酒出了门。
     我心里门儿清,这是一场双赢的交易:我用四千一瓶的价,买下了市价两万多的酒——我虽然没见过这款酒,但对这酒的行情,还是略有耳闻。
     而店老板,十之八九是用普通茅台的价格收的货,一瓶净赚近两千。这么大的利润,怕是此刻正躲在柜台后偷着乐呢。
     那么,到底谁亏了?是那明珠暗投的送礼人?还是有眼无珠的收礼人?又或者……
     我已无暇细想。
     我拎着酒,按胡海涛说的包房号推门进去。果不其然,刘克己端坐在主位上。一见我进来,他立刻离席迎上前,朗声道:“宏军!有日子没见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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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我连忙躬身,谦恭地与他握手:“老领导,太久没聆听您教诲,我这脑子都快生锈了。”
     他指着我,会心一笑。
     “这小子有长进啊,嘴皮子利索多了。” 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     我循声望去,王雁书竟然也在受约之列!
     当着她的面,我的语气可就没那么拘谨了:“哟,我说这声音听着怎么甜丝丝的,原来是咱们旅游局的王大局座驾到啊!”
     没等王雁书接茬,胡海涛先一步从我手里接过了酒:“宏军,今儿我作东,你怎么还自带酒水?”
     我忙解释:“知道老领导在这儿,空着手来像什么话?”
     胡海涛微微一怔:“你知道老领导和王局也来?”
     我呵呵一笑,故作神秘:“猜的。”
     刘克己抬手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:“宏军,来,坐这边。”
     我谦让几句,最终还是被他安排在了他身边的位置。
     这时,胡海涛已经拿出了我带来的酒,端详着酒瓶,好奇地问:“宏军,你这酒……有点讲究啊?”
     王雁书也凑近细看,拈起酒瓶:“哟,纪念款的茅子?这可不便宜吧?”
     我心中莞尔,面上却不露分毫,只矜持一笑:“难得把县委常委会‘搬到市里来开,我这后勤保障工作,总得做到位不是?”
     这句调侃引得满座皆笑。
     刘克己也笑了,随即感慨道:“宏军这么一说,还真是……一晃这么久,在县委的日子,仿佛就在昨天啊。”
     王雁书毕竟是女人,心思更细腻感性些。她拿起手机低头一搜,顿时惊呼:“天呐!这酒网上标价两万多一瓶?那这一小杯不得好几千块?”
     刘克己闻言,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,正色看向我:“宏军,真有这么贵?”
     我连忙解释,将买酒的经历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。
     三人听完,忍俊不禁,开怀大笑,纷纷夸我“机灵”、“会砍价”。
     刘克己仍是半是责备半是感慨:“宏军啊,你的心意我们领了。可这四千块一瓶,终究还是太破费了!”
     我诚恳道:“老书记,您看,今天这奇遇不正说明是各位前辈的口福到了吗?天赐的福气,咱们恭敬不如从命,您就别再批评我了。”
     胡海涛笑着打趣:“哎,听宏军这么一说,倒还真有几分道理。不过这么一来,本来我作东的局,倒成了宏军老弟请客啦!”
     王雁书摆摆手:“你们俩就别争了。咱们几个都是老书记一手带出来的,受过老书记的提携和关怀。宏军有这份孝心,我看挺好。”她转向刘克己,语气带着追忆:“老书记当县长那会儿,我还在工信局呢,宏军怕是还没毕业。这一转眼,宏军都要独当一面了,真是后生可畏啊。”
     刘克己顺势接过话头,眼中带着欣慰和期许,他端起斟得满满的酒杯:“雁书这话在理。来,我们这三个老家伙,一起敬宏军一杯,祝你大鹏展翅,前程万里!”
     众人纷纷举杯相和,一饮而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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