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柔软借力而行,对觊觎者……一击毙命。”
“可它有毒。”我指出。
“都知道它有毒,”她的声音陡然转冷,带着一丝嘲弄,“却偏要来招惹,能怪它么?”
对她这套歪理邪说,我颇不以为然:“那这五色蝙蝠又作何解?”
她慵懒回应:“这个嘛…纹身师傅说是讨个‘五福临门的彩头。”
我脑中蓦地闪过一个荒诞画面:幽暗草丛里,一条长蛇无声滑出,精准地将一只扑棱的蝙蝠叼入口中。
这联想太过滑稽,我一时没忍住,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她指尖在我后脑勺不轻不重地敲了一记:“又憋什么坏水呢?”
“我在想啊,”我忍着笑意,“若把你身下这片‘草地染成碧绿,那就真成一幅画了——画名就叫《引蛇出洞》,再贴切不过。”
话音未落,她已从我脑后一把攥住头发,带着几分狠劲儿向后扯去:“看够了没?再让你琢磨下去,怕是连‘小桥流水人家都给你编排出来了!”
我微微吃疼,龇牙咧嘴地与她并排躺下,直到这时,她才缓缓松开了紧攥的手。
她轻轻将头凑近我,那双含情的眼眸如春水般盈盈地望向我的侧脸,柔声道:“你细细研究过我啦,现在呀,该轮到我好好研究研究你咯。”
话音刚落,她便伸出手来,用那纤细的食指在我的鼻尖上缓缓摩挲着,声音里带着几分俏皮:“我听人说呀,从男人的鼻子就能瞧出这人能不能当大官,还能看出本钱足不足呢。”
我听了,不禁嗤之以鼻,一本正经地说道:“相面这玩意儿,从实际操作层面来讲,那是形而下的雕虫小技;从逻辑构建方面来说,又是形而上的玄虚之谈。说到底,终究还是实证主义那一套罢了。”
她听了,嫣然一笑,眼中满是钦佩:“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呀,都快赶上汪穆大师啦。”
我心中一动,赶忙抓住这个时机,追问道:“你也见过汪穆?”
她微微点头,说道:“我在岳明远那儿见过。”
我心中一紧,忍不住又问道:“你和岳明远关系这么紧密,对你而言,他是不是没什么秘密可言呀?”
她原本柔情似水的眼眸,瞬间变得凌厉起来,像是被什么触动了底线,冷冷说道:“你别瞎说好不好!我和他关系是近,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。”
对于她这突然的变化,其实我早已有所预判,便故意激她道:“我不相信,你虽然是个结过婚、生过孩子的女人,可要气质有气质,要容貌有容貌,该丰盈的地方丰盈,该紧致的地方紧致,他岳明远会真的对你不动心?”
人被激怒时,理智最易崩塌,防线也最为脆弱。此刻的陆玉婷,显然被我彻底点燃了怒火。她几乎是脱口而出,声音带着被冒犯的尖利:“岳明远他在男女之事上根本就不能……”
话音未落,如同泼出的水,瞬间凝固在空气里。她猛地收声,眼底闪过一丝清晰的惊惶——她意识到自己为了急于洗刷嫌疑,竟不假思索地侵犯了岳明远的隐私。强烈的悔意瞬间翻涌上来,她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。
这一句未尽的话,无疑印证了彭晓惠所言非虚。但也如同一块投入死水的巨石,彻底惊醒了陆玉婷。再想去追查岳明远儿子生父的真相?此路已绝,再无可能。
我瞬间明白了孙悟空为什么要三打白骨精了,因为一“棒子”是收不住“妖精”的!
看来我要做好二打、三打的准备了。
几个小时前,我还与她赤诚相见,相拥而眠。
此刻,我和她却衣冠楚楚地坐在车上,仿佛那场暴风骤雨从未发生过。
她坐在副驾,而我则坐在司机项前进身后。
是我请她陪我去市里拜见市长胡海洋,为撤县设市的事当说客。
毕竟,她陆玉婷和胡海洋相识已久,彼此还有些私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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熟人办事,效率事半功倍。
她通过后视镜瞥了我一眼,我通过后视镜回望着她。一路上我们彼此很少交流,但这样的目光交缠却格外频繁。
出发前,我就给胡海洋发了微信,说今天要去拜见他这位市长大人。
可消息如石沉大海,杳无回音。
眼看快到市区,我正犹豫如何顺利见他一面时,他的回复终于来了:“宏军,真不巧,我率考察团正在江苏。这样吧,你到市里后联系我哥,让他接待你。我明天的飞机,回去后再见。”
我踌躇满志而来,没承想却扑了个空。既然他如此安排,也只好依言而行。
我吩咐小项:“前进,不去市政府了,改道去文化局。”
行程突变让陆玉婷有些摸不着头脑。她透过后视镜向我投来询问的眼神,嘴唇微动,无声地问:“怎么回事?”
我立刻在微信上告诉她:“胡市长在外地考察,明天回来。他让咱们今天住下等他。”
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,指尖飞快滑动:“现在去文化局干嘛?”
我回复:“本尊见不着,去见他哥。”
她:“我又跟他哥不熟,我不去了。”
我:“那你在车上等我?”
她:“想得倒美!趁这空档,我去见见酆姿。她来市里这么久,我还没去看过她呢。”
我:“好吧,我这边完事了联系你。”
她:“ OK,你车我征用了,跟小项说一声。”
我:“OK。”
放下手机,我清了清嗓子对小项说:“前进,把我送到文化局后,你负责送陆局长,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。”
项前进干脆应道:“好的,老大。”
我没有事先联系胡海涛,心想总不至于运气这么差,兄弟俩都扑个空吧。
还好,我如愿坐在了胡海涛的办公室里。
胡海涛那份热情劲儿,活像见了失散多年的亲人,又是拥抱又是挽手,倒真让我生出几分感动。
他开门见山地问:“宏军,咱们兄弟说话就不绕弯子了。你今天来,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的吧?”
我实话实说:“不瞒老兄,今天原本是来见胡市长的,没成想他出差了。” 我紧盯着他的脸,见他神色如常,才接着道,“当然,此次前来,我也受人之托,专程来拜会老兄你。”
他瞬间听懂了弦外之音。只见他喉结滚动,咽了口唾沫,表情明显不自然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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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〇、花开并蒂的烦恼(六)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