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我这番半真半假的话,让王雁书心里稍稍好受了些,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。她若有所思地说道:“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,匡书记这么做,倒也不是不能理解。可我总觉得,让你姐夫去开发区管委会也不太合适。他这个人,你让他抓抓宏观规划、把握大方向还行,真要让他去抓那些具体的工作,他还真不是那块料。”
我赶忙接过话茬,进一步分析道:“姐,你这话可就说错了。相比财政局,管委会的工作不是更宏观一些吗?而且啊,我有个更深层次的考虑。你想想看,要是刘县长退二线了,我琢磨着,我接替他位置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。到时候,姐夫从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的位置上,顺势当上分管工业的副县长,这不也是顺理成章、水到渠成的事儿吗?”
王雁书眼前一亮,但很快又摇了摇头,担忧地说道:“宏军,你可别忘了,还有个任职回避制度呢。我是县委副书记,你姐夫要是再当上副县长,市委那边怎么可能通过呢?”
我自信地笑了笑,胸有成竹地说道:“姐,又不是直接的上下级关系,这里面还是有操作空间的。只要咱们规划得当,还是能巧妙规避的。如果你和姐夫同意我的这个想法,接下来的事儿,就全交给我来办,我保证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。”
王雁书眯起眼睛,上下打量着我,半开玩笑地说道:“关宏军,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你了,你现在翅膀硬了,都能呼风唤雨、运筹帷幄了。”
我嘿嘿一笑,谦虚中带着几分自信:“姐,事在人为嘛。”
既然已经成功做通了王雁书的工作,刘修文那边,我便无需再浪费唇舌去游说。以王雁书的行事风格,她自有办法将问题妥善解决。
从王雁书那儿出来后,我径直前往徐彤家中。一进门,她便兴高采烈地迎了上来,手中拿着两个小本本,像是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,递到了我面前。
我接过小本本,定睛一看,一本是户口本,另一本则是离婚证。我先翻开户口本,只见徐安琪的户口信息已然清晰地印在了上面,这便意味着我的宝贝女儿终于落了户,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。至于另一本离婚证,我连翻看的兴趣都没有,毕竟我早就心知肚明,这是徐彤和项前进假结婚的真离婚证。
“你还在哺乳期呢,民政局的人就这么痛快地给你们办离婚手续了?”我心中不免有些疑惑,开口问道。
徐彤嘴角微微上挑,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,也不避讳在一旁的洪姐,像只欢快的小鹿一般,一下子就冲进了我的怀里,娇嗔道:“民政局那边我托了关系,离婚协议写得明明白白,他们又不用担什么风险,干嘛不给办离婚呀。”
然而,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脸色陡然一变,猛地从我怀里挣脱出来,双手紧紧扯着我的胳膊,不由分说地将我拉进了她的卧室。
我被她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,心中满是疑惑,不禁问道:“你这是又发哪门子神经呢?一惊一乍的。”
她阴沉着脸,眼神中透着一股浓浓的醋意和怀疑,紧紧地盯着我,说道:“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,说吧,你是不是去省城见那个沈梦昭了?”
我心中不觉一惊,没想到她的鼻子如此灵敏,竟能嗅到周欣彤留在我身上的味道。可我当然不能实话实说,告诉她我去省城见到了大学恋人,还和她一起过夜。于是,我赶忙压低声音,故作镇定地解释道:“我今天去王书记办公室谈了很长时间的工作,她年纪大了,偏偏喜欢用味道浓郁的香水,估计是沾染到我身上了。”
她冷峻地哼了一声,眼神中满是不信任,咄咄逼人地说道:“关宏军,我拼死拼活地给你生孩子,受尽了苦头,你倒好,在外面沾花惹草,对得起我吗?”
我仔细琢磨着她说话的语气,感觉她只有一分怀疑,其余九分更像是在试探我。于是,我索性装作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,耸了耸肩,说道:“我身正不怕影子斜,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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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彤的柳眉瞬间倒竖,如两柄锋利的剑,杏眼也瞪得滚圆,仿佛要喷出火来。她怒不可遏地吼道:“好,你现在对我抱着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了是吗?”
我强忍着内心的怒火,极力控制着情绪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回应:“明明是你无理取闹,怎么反倒成了我无所谓?”
刹那间,徐彤的表情如同风云变幻的天空,由气愤的赤红迅速转为委屈的惨白,又从惨白扭曲成怨恨的青紫。她声嘶力竭地叫嚷着:“关宏军,我算是彻底明白了!如今我孩子也生了,婚也离了,你却开始挑我的毛病,想逃避责任了是吧?行,既然你铁了心不想管我们娘俩了,那就给我滚!”那歇斯底里的声音,如同炸雷一般,在房间里回荡。
这刺耳的叫喊声,惊醒了隔壁房间正在酣睡的女儿。紧接着,一阵响亮的哇哇大哭声传来。
女儿的哭声,如同火上浇油,彻底点燃了徐彤心中的怒火。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,猛地一脚踢开卧室的门,冲了出去,对着正在客厅的洪姐大声嚷道:“孩子在哭,你没听到吗?你是聋了吗?”
我紧紧地咬着下唇,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来。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,在我的心头翻涌,可我却不能发作。一种深深的悲凉和疲倦,如同冰冷的潮水,将我彻底淹没。我脚步踉跄,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,摇摇晃晃地走出卧室。
客厅里,洪姐满含热泪,正紧紧地抱着安琪,轻轻地拍着她的背,嘴里不停地哄着:“安琪不哭,安琪不哭……”
而徐彤,却像疯了一般,双手疯狂地撕扯着户口本和离婚证。纸张在她手中被撕裂的声音,如同我心碎的声音。那些证件,撕碎了或许还能补办,可人的心一旦被撕碎,又该如何复原?
我望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,忽然觉得无比可笑。我笑自己自作自受,亲手编织了一张名为“多情”的网,将自己深深地困在其中,无法挣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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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五六、如履薄冰的进退(五)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