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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、天人永隔的爱人(十)[2/2页]

我的混乱情史:一个男人的自述 落基山上飘过的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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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他轻轻摇了摇头,声音低沉而柔和:“宏军,先和我走吧。路上再说,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。”
     我和张晓东一同坐进他的专车后排,他向我介绍道:“这是司机小项,是转业安排到小车班的武警士官。”
     我立刻领会了他的意图,他这是在暗示我,小项是值得信赖的自己人,无需在他面前有所顾忌。
     小项平稳地驾驶着汽车,驶出了县委大院,一路向高速公路行进。
     我迫不及待地问道:“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?究竟是什么事?”
     张晓东轻轻拍了拍我放在车座上的手背,安慰我道:“今天纪委的人去了你家,可能吓到了清婉。她身体有点不舒服,不过你别太担心,应该没什么大碍。”
     我的预感果然应验了,早在见到张晓东时我就有所猜测。
     我内心悲痛欲绝,暗自发誓如果清婉有个三长两短,我绝不会放过那些人,一定让他们陪葬。
     我深知,张晓东所说的“无大碍”只是为了安慰我,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此刻清婉应该在县中心医院才对,而现在的车子行驶方向和那里南辕北辙、背道而驰。
     我的心情经历了急剧的变化,由急切转为愤恨,再由愤恨转为深深的哀伤。清婉为了我,从未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,她不顾自己孱弱的身体,坚持为我怀上孩子。她如此宠溺我,包容我,为我默默承受了太多太多。
     倘若她真的遭遇不幸,我的世界将变得黯淡无光,再无苟活于世的眷恋。
     如果苍天有眼,我愿意倾尽所有,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,去替清婉承受一切苦难与灾病,这对我来说是义无反顾的。
     想到这里,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,视线变得一片朦胧。
     张晓东察觉到了我的情绪波动,他劝慰我说:“宏军,清婉现在在省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接受治疗,林蕈已经通过关系找到了专家。你放心,作为全省最有实力的医院,清婉一定会转危为安的。”
     我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。如果清婉只是小病小恙,怎么可能被送到那里治疗。张晓东一向措辞严谨,他能用到“转危为安”这个词,足见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急。
     我越是强忍泪水,泪水越是控制不住地肆意流淌。
     这一路上,我都在煎熬和忐忑不安中度过,心中预想过无数种可能的结果,好的或坏的。
     到达目的地后,我刚下车,林蕈便急忙迎了上来。
     她紧紧抓住我的手腕,阻止了我急于冲进医院的脚步:“宏军,你先别急,清婉现在情况很稳定。”
     尽管我对她可能持有不同看法和意见,但我不得不感谢她为清婉所付出的努力。
     我停下脚步,冷静地询问她:“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吗?”
     她没有直接回答我,而是上前与张晓东打了个招呼,似乎是对张晓东说,又仿佛也是在对我说:“朱主任和阿姨现在在病房里。”
     张晓东对我说:“宏军,你先上去看看清婉,我和林蕈有些事情要谈。”
     我没有回头,径直走进了医院。
     林蕈在我身后提醒了一句:“T01病房。”
     在导诊员的引领下,我来到了清婉的病房。这是一间特需病房,设施豪华,堪比星级酒店。
     我迫不及待地冲进病房,只见清婉戴着氧气面罩,静静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。
     岳父岳母站在床边,看到他们,我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,泪水再也抑制不住,夺眶而出。
     岳父搂住我的肩膀,安慰道:“你要坚强一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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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我哽咽着问:“清婉这是怎么了?早晨还好好的。”
     岳父还没来得及回答,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:“你是病人的什么人?”
     我顺着声音望去,只见一个身着白大褂、戴着口罩的女人站在床头。
     我判断这应该是清婉的主治医生,便客气地回答:“我是她丈夫。”
     她用口罩上方露出的一双杏眼瞟了我一眼,依旧冷淡地说:“你随我去办公室,我有些话要说。”
     我看了一眼岳父,他用眼神示意我听从医生的安排。
     在医生办公室的门口,我看到铭牌上写着:呼吸内科副主任医师——杨芮宁。
     我机械地按照她的指示行事,她让我坐下,我便规规矩矩地坐在她的对面,生怕惹怒了她而影响清婉的治疗。
     她摘下口罩后,我惊讶地发现她竟然只有三十出头。年纪轻轻就已经晋升为副主任医师,可见她在这个领域已是佼佼者。
     她低着头写着什么,全然不顾我的存在,仿佛我就是空气一般。
     我就这样尴尬地坐了好一会儿,她突然冒出一句:“你和病人结婚多久了?”
     我心里不禁有些腹诽,这种私人问题与清婉的病情究竟有何关联呢?
     但我还是爽快地回答:“快两年了。”
     她抬头看了我一眼,表情略显诧异:“结婚够晚的。”
     我解释道:“我们彼此都是二婚。”
     她若有所思地问道:“病人之前有过什么症状,比如呼吸困难、头晕甚至晕厥、下肢水肿这些吗?”
     我回想了一下,整理了记忆片段:“或许有过,但当时没太注意。不过我妻子怀孕后这些症状就明显了些,之前的医生认为是孕期的正常反应,也可能有些焦虑。”
     她哼了一声,自言自语道:“庸医。”
     我心中一惊,连忙忐忑地追问:“那我妻子到底是什么毛病?”
     “根据临床表现以及核磁、超声和其他检查结果,初步诊断为IPAH。”
     我听得一头雾水,对这个疾病名称闻所未闻,便问道:“医生,我不太明白,这到底是什么病?”
     她面无表情,直直地盯着我说:“特发性肺动脉高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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