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的传统票仓。一家一家走,一票一票去争取,我绝不会坐以待毙。”
罗夫看着伯施眼中那熟悉的、属于德州牛仔的倔强和不服输,胸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。
“好!”罗夫重重点头,眼中重新燃起一丝近乎偏执的火焰,“我立刻调整行程。康科德之后是纳舒厄,就算用脚丈量整个新罕布什尔,也要把票抠出来。”
李家豪宅巨大的落地窗外,华府璀璨的夜景如同铺开的星河。
室内只开了一盏角落里的落地灯,光线昏黄柔和,映照着站在窗边的李安然沉默的背影。
胡明慧悄无声息地走进来,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。
“安然,罗夫那边又发来加急邮件,措辞……相当激烈。再次催促我们立刻大规模投放竞选广告,对新罕布什尔进行饱和轰炸。”
李安然没有回头,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仿佛窗外那一片繁华灯火比罗夫的歇斯底里更值得关注。
胡明慧走到他身边,将文件夹打开:“另外,怀特和奥列格那边有紧急消息传回,要求与你面谈。”
怀特和奥列格?李安然的脑子宕机了,好一会才从竞选思绪中拔出来,想起这两个消失了几乎大半年的家伙。
“嗯……你来安排时间吧。”李安然回应。
CNBC电视台的演播室,灯光炽白得有些刺眼。巨大的弧形播报台后,背景是不断滚动着全球金融市场数据的巨幕。
主持人玛丽亚·巴蒂罗姆,这位以犀利和专业着称的金发美女,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,眼神透着些许不善。
如福克斯是象党的喉舌一样,CNBC却是偏向驴党,而他们的老板就是媒体大亨默多克。
十三年前,李安然出手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福克斯,并且成立了如今世界影响力最大的福克斯媒体集团。
可历史的倔强……或者说默多克的天命使然,居然被他拿下了CNBC,依旧还是那个谈笑间就能影响世界的媒体大亨。
李安然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,白衬衫领口挺括,没有系领带,显得从容而自信。
他微微靠在椅背上,姿态放松,仿佛面对的只是一场轻松的午后茶叙。
“李先生,欢迎来到CNBC。您选择在这样一个市场……充满活力的时刻回归华尔街的视线,并抛出关于互联网泡沫的尖锐观点,引发了巨大关注。”玛丽亚的开场白直接切入主题,“您的‘.是皇帝新衣论述很是新颖,能否详细阐述您的核心观点?”
镜头特写给到李安然。
他脸上带着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微笑,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传遍全球无数交易大厅和投资者的客厅:“谢谢玛丽亚。核心观点其实很简单:价值规律从未失效。任何企业的终极目标,都应该是创造利润,为股东带来回报。然而,审视当下许多被狂热追捧的互联网公司,我们看到了什么?”
他微微前倾,目光直视镜头,仿佛望向每一个投资者:“我们看到的是惊人的营收增长,伴随着更惊人的亏损扩大。营销费用吞噬着每一分可能的利润。所谓的‘用户增长、‘眼球经济,被赋予了近乎神话般的估值魔力。但支撑这种魔力的,却是一个个无法自圆其说的故事和空中楼阁般的盈利预期。”
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亚马逊,市值超越百年实体零售巨头,却在为每一笔订单亏损;雅虎,门户之王,市盈率是多少?抱歉,它是负数;Pets.,一个卖宠物用品的网站,市值超过许多拥有实体店和稳定盈利的老牌公司……这合理吗?”
玛丽亚适时追问:“但很多支持者认为,这是新经济的范式转移,不能用传统估值模型来衡量。它们投资未来,抢占市场份额是当前首要任务。您是否过于保守?”
“保守?”李安然轻轻摇头,笑容里带上了一丝讥诮,“不,玛丽亚,这是清醒。范式转移,不等于基本经济规律的失效。当一家公司连清晰的盈利路径都描绘不出,连未来靠什么赚钱都语焉不详时,仅凭‘概念和‘故事就能支撑数百亿市值,这与历史上每一次着名的资产泡沫……无论是荷兰的郁金香,还是南海公司……其本质内核有何不同?投资者必须问自己一个残酷的问题:当音乐停止,当市场回归理性,当‘增长故事无法兑现为真金白银的利润时,谁是那个来不及找到椅子的人?”
他的话语如同冰锥,刺破了演播室内刻意营造的平和氛围。
玛丽亚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,追问道:“那么,您认为破裂的导火索会是什么?或者说,您看到哪些具体的危险信号?”
“导火索无处不在。”李安然语气转为凝重,“可能是一家明星公司糟糕的季度财报击碎了幻想,可能是利率的意外变动提高了资金成本,可能是监管的风向变化……甚至,可能仅仅是市场情绪的微妙转向,投资者突然集体意识到皇帝真的没穿衣服。危险信号?看看那些首次公开募股吧,很多公司仅仅有一个商业计划书,没有任何收入,就能获得天价估值。再看看内部人士的减持潮,当最了解公司的人都在高位套现离场,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警示。”
华尔街之神的话随着电波传遍了整个阿美,无数人坐在电视机前聆听他的讲述。
李安然最后那句“投资者应该系好安全带,因为颠簸可能随时开始”的警告,如同丧钟的余音,回荡在无数观众的心头。
专访还在重播,纳斯达克的交易大厅已经如同沸腾的油锅。
代表“环球在线”(GLOL)的股票代码在巨大的显示屏上,原本平稳的绿色线条如同被重锤击中,瞬间断崖式跳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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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42章 皇帝新衣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