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道:“本宫自幼便与陛下相识。”
裴长卿笑道:“几岁?”
“三岁。”
“好嘛,真是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啊!二位年幼时一定形影不离,恩爱非常吧?”
皇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悦:“幼童懵懂,何来这些心思?不过是一同进膳、一处习字读书罢了。””
苏夏梦脸上流露出一丝意外的神情。
这是不是就差晚上睡一块了?
“就差晚上睡一块了,是不是?”裴长卿不知死活地问。
皇后冷笑道:“虽是稚龄幼童,宫规礼数亦不可废。不过他倒是胆大包天。”
皇后幼年曾多次借宿皇宫内,此时裴昭便会半夜偷偷溜出来,钻到她的床上,有时是对着面相互谈话,或是讨论学业,亦或者是蒙头便睡,然后在天亮之前被皇后叫醒,不情不愿地回到自己宫殿中去。
苏夏梦:……
裴长卿:……
皇后依旧是神情淡然:“后来年岁渐长,便依着长辈之意定了婚约。再之后的事,便没什么可说的了。”
没什么可说的了吗?
有很多啊!
从前如此恩爱的二位是如何变成这样疏离的模样的?
裴昭那的多情与滥情,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?
他又是从何时起,变成了如今这副阴鸷冷酷的模样?
苏夏梦心里堵了数个问题,愣是不敢问出来。
裴长卿倒抽一口凉气,故作惊讶道:“原来父皇之前对您一心一意啊!那他后来怎么变成那样了呢?”
他贴得很近,快要靠上皇后的肩膀。
皇后冷漠地推开:“变?他一直是那副性子,从来没变过。”
裴长卿叹息道:“我还想多听听父皇英明神武的往事呢。您为何不多讲讲?”
“英明神武……”皇后瞥了他一眼,淡淡道,“想不到你还挺崇拜他?”
“母后此话何意啊?”裴长卿悠然自得地晃了晃脑袋,脸上笑容灿烂,“父皇他文韬武略,雄才大略,打得北夏蛮夷落荒而逃,保我大齐江山社稷。我身为他的儿子,崇拜一下自己的父皇,难道不是天经地义、理所应当吗?”
苏夏梦在一旁听得心绪起伏不定。从皇后和裴长卿开始谈话起,皇后的视线就从未在她身上停留过哪怕一瞬,仿佛她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于这座宫殿之中。
又或者,在皇后眼中,苏夏梦与殿内那些冰冷的摆设无异。
似乎她只是一粒可以随意拂去的尘埃。
“……”皇后听了裴长卿的话,沉默片刻。话题却突兀地一转,又冷冷地说道:“扬州的景色如何?”
裴长卿笑道:“自然是很美。”
“扬州的女人,也很美?”皇后声音中略带了一丝嘲弄。“听说你在扬州,可是携了一位妙龄少女,寸步不离,四处‘游山玩水,好不惬意呢。”
裴长卿:……
苏夏梦:……
两个人默契地没有往对方那边看。苏夏梦垂着头,似乎对脚下的地面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浓厚兴趣。裴长卿则神情自若,仿佛被提及的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:“此言差矣,我对人家可没有男女之情,志趣相投的朋友罢了。”
皇后淡淡地说道:“她是江湖人
第63章 会试之后(八)[1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