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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听雪洗剑(十二)[2/2页]

速来!江湖救急!! 阳白土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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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”字。
     顾舒崖轻声说:“我……能杀了他们。”
     宁凡安猛地转过头,看着刀疤男子,神情几近哀求:“你们看,他怎么杀不了?他一点也不懦弱!一点也不!”
     刑使一言不发,刀疤男子道:“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?”
     就顾舒崖那动摇的神色,哪怕只有一瞬,对他们来说也足以下定论。
     “只怕一开始就没真打算完成任务,而是算计着拖延时间逃跑吧?”刑使淡淡地说,“可惜,我们不会给你那个机会。沈韬体内会被种下蛊虫,关押在牢房中,等你们交了差才能放出来。”
     他话里话外,都显露出一个意思:
     先前谈好的全部作废,沈韬活不了。
     被戳破打算,顾舒崖脸上没有恐慌,相反。
     他一下笑出了声。
     顾舒崖笑自己狠不下心,笑自己自私自利,哪里是沈韬所说那种会对陌生人施以援手的善人?
     他又在笑着世道无常,把楚怀寒的名字送到他面前。
     如果不是看到这个名字,或许他尚且能自我欺骗得久一点。
     刀疤男子剑尖贴在顾舒崖脸上,拍打了两下,意味不言而喻:“罢了,还算机灵,勉强留着罢。沈韬是不能……”
     宁凡安突然从雪地之上一跃而起,手持长剑,扑向沈韬身边的刑使,刀疤男子早有预料,一脚踩住顾舒崖,自袖中放出几枚暗器,打在宁凡安背后,他闷哼一声,软倒在地,以手肘撑地,拼命也无法爬起来。
     他望着沈韬,嘶声道:“师兄……”
     刑使摇摇头:“念想太重,会过不了堂主的眼……这样好了。”
     他抬手一剑,直直削下沈韬右臂!
     沈韬闷哼一声,无力地垂下头。
     宁凡安手指深深陷入雪地之中,怒吼道:“师兄!!”
     刀疤男子道:“先留一条命。把入堂该弄的东西弄了。”
     顾舒崖被刀疤男子踩住,趴在地面,动弹不得,只看见沈韬的血溅出,染红一片雪地。
     刑使与刀疤男子之间仿佛达成什么默契,他反手握剑,又捅进沈韬左脚关节。沈韬倒进雪地之中,奄奄一息。
     宁凡安再次吼道:“师兄!!”
     他越是拼命移动,身体就越是软倒,提不起劲。
     刑使丝毫没有理睬他,走向顾舒崖。
     顾舒崖右边衣袖被卷起来,刑使不知拿出什么,他瞥一眼,只看清是泛着冷光的针状物。
     “按着他,别弄歪。”刀疤男子道,“小子,小声点,否则就割你舌头。”
     顾舒崖不发一语。
     刑使毫不犹豫、毫无征兆地压下手腕。
     “呃——!!”
     即便有所准备,顾舒崖在那一瞬间也感觉手臂被完全扎穿了。
     冰冷的刺痛穿过肌理直达骨髓,那针尖开始移动、勾画,仿佛皮肉被一层层挑开,在骨骼上刻下痕迹。
     他咬紧牙关,尝到嘴里的血腥味,眼前痛得阵阵模糊。疼痛尖锐而无法忽视,周身冰凉,只有淌下的血是热的。痛感叫他仰起头,又被人狠狠按住,压在雪地中,身体不由自主地阵阵颤抖。
     宁凡安又转过头看着他,眼神空洞。
     漫长的刑罚持续了十几分钟,刑使手腕一翻,伴随着一声利器拔出血肉的噗呲声响,顾舒崖右手垂落下来,沾着鲜血砸在地上,仿佛骨头被抽去一般,没了声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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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旁观的刀疤男子用脚尖踢了踢顾舒崖:“死了?”
     “死了也是因为他体质太弱。”刑使道。顾舒崖慢慢地抬起头,双眸仍有些涣散,嘴角带着咬出来的鲜血。
     刑使原本平铺直叙毫无感情的语调中带了一丝诡异的激动与骄傲:
     “我手法是堂里最好的,连堂主都称赞过。你看,虽然血太多看不清楚,但印记已经刻上了。脱一两层皮,也去不掉,除非把右手砍下来——失了一条手臂,还能干什么呢?”
     几乎所有杀手学的都是一击毙命的功夫,但绝非一流高手,无法与人长久缠斗,这是防止他们逃走叛乱之举。即便有人暗中学武,右手上刺入的药物也影响着内力流动,时刻提醒着他们身为工具的事实。
     他拿袖摆沾着雪擦了擦,露出皮肤上扭曲鲜红的印记,借着莹莹雪光,散发着不祥的黑色,令人看了就心生警惕。
     仿佛在检查畜生身上的印章,刑使道:“从此你就是堂里的人了。若还想活,就为主上完成任务。”
     他随手将一柄匕首掷在地上:“第一个任务,好好展现你的才能。本来该找个能跑能跳的小孩,但……师兄弟?堂中没有这样的称呼。”
     刑使指向无声无息的沈韬。
     刀疤男子“呵呵”笑出了声。俯身道:“堂里前几的家伙,身价不凡,还是你的‘师兄,那价格再上一层楼。拿下这条人命,算你和那个小子都过关。”
     “否则,你们就都死了罢。”他语中带着真正的杀意。
     宁凡安躺在地上,大叫道:“十三!顾舒崖!不行!”
     两人完全不担心顾舒崖会举刀朝向他们,走上前去,也拉开了宁凡安的衣袖。
     顾舒崖慢慢站起身,朝沈韬走去。
     眼看着他离沈韬越来越近,宁凡安声音中透露出绝望:“顾舒崖!”
     “别叫了。”刀疤男子道,“要么沈韬死,你们活,要么你们一起死。”
     刑使则道:“本来是有机会的,谁叫你那师弟不成器呢?”
     宁凡安表情可怖,手指抓握雪地,已然渗出鲜血。随着针尖落下,他喉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。
     顾舒崖跪坐在沈韬面前,轻轻地叫道:“师兄?”
     这一声师兄,是从未有过的真心实意,从未有过的绝望。
     他轻声说:“对不起,我……”
     沈韬抬起脸,气若游丝,却轻轻笑了。
     “不用道歉。”他说,“我知道你的性子。你……总是……把自己放得很轻,别人性命放得很重。你该多多关心一下自己,为自己考虑才好。”
     “没关系,我活到今日已经是侥幸,本就该死的。死在你手上,对我来说已经很不错了。”
     沈韬最后的声音低不可闻:“动手吧,师弟……”
     顾舒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举起匕首,对准沈韬的喉头。
     他的手臂用力挥下,面前的身体僵硬一瞬间,便随着血液的喷出疲软下来。靠得太近,顾舒崖不闪不避,溅了一身。
     宁凡安于剧痛之中见到血色,发出一声叫喊,凄厉如哀嚎,愤怒如怒吼。
     挣扎之中,他看见顾舒崖回过头来,神色空茫,鲜血流下脸侧,弄脏整张脸,就像流泪一样。
     “记住了。”刑使在宁凡安耳边说道,“若不是你师弟,沈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呢。”
     他嘴角勾起一个僵硬的弧度,全然不似人形,眼底闪烁着最纯粹的恶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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