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香的手指在弓弦上勒出血痕。她看着自己最得意的连珠箭术像孩童玩具般被破解,突然松开弓弦转向裁判席:34;我认输。34;这三个字说得极轻,却在内力加持下传遍全场。
寒春猛地站起,却被妹妹按住手腕。林香苦笑着摇头:34;姐姐,这根本不是比试...34;她指向那些被劈开的箭杆切口,34;每道断面都像镜面般光滑,他若想取我性命...34;
话音未落,灵云无突然朝她们方向虚拉空弦。34;铮34;的破空声里,寒春发间的珍珠簪应声断裂,滚落的珍珠竟被无形的气劲串成一线,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。
观礼台最高处的太监总管急得直跺脚:34;这...这怎么算?总得有个领队的...34;他浑浊的目光突然停在红镜兄弟身上。两米高的红镜武正用巨掌托着弟弟红镜广的轮椅,兄弟俩如出一辙的银发在风中飞扬。
34;就你们了!34;太监尖着嗓子宣布。红镜武还没反应过来,弟弟已经转动轮椅上前:34;我兄长作为伟大先知,自然当得起裁判之职。34;他残疾的双腿上盖着绣满星图的毯子,声音却比寒冰更冷。
红镜武无奈地接过黄金令旗:34;本先知宣布...34;他刻意停顿,看着灵云无把玩着那颗珍珠串,34;云南国胜。34;令旗挥下的瞬间,擂台四角的火龙炮突然向天空齐射,炸开的烟花竟组成34;第二局34;三个大字。
田训在包厢里把折扇摇得哗哗响:34;有意思。34;他瞥见运费业偷偷把烧鹅油抹在红镜广的轮椅扶手上,而耀华兴正用金步摇的尖端在桌面刻着什么。更远处,赵柳的指尖在剑鞘上敲出密电般的节奏。
34;第二局马上开始!34;太监的破锣嗓子响彻全场。灵云无却突然望向城楼阴影处——那里有片不自然的黑暗在蠕动。他嘴角微扬,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呢喃:34;刺客先生,这次你学聪明了。34;
当红镜武宣布明日举行骑射比赛时,林香正在擦拭她裂开的弓臂。寒春突然按住妹妹的手:34;看。34;她指向灵云无的背影——那个不可一世的神射手,此刻正被六个云南侍从用铁链锁住双手。
34;他们怕他。34;林香恍然大悟。灵云无回头对上她的视线,竟露出个堪称温柔的笑容。这个笑容让姐妹俩同时打了个寒颤,就像被深渊里的怪物突然示好。
场边记分官终于理清账目,颤抖着在竹简刻下:34;云南灵云无,箭术通神,林香认输。34;墨迹未干就被汗水晕开,像滴落的历史泪痕。
正午的烈日将演武场的青石板烤得发烫,十万观众席上的窃窃私语如同盛夏的蝉鸣。云南神射手灵云无站在鎏金擂台中央,白色劲装纤尘不染,背后的玄铁弓在阳光下依旧吞噬着所有光线。他漫不经心地用弓梢点了点记朝选手席:34;三招之内,我绝不还手。34;
看台上的葡萄氏姐妹同时皱眉——寒春的指甲在檀木扶手上掐出月牙痕,林香则下意识摸着自己裂开的弓臂。连正在给弟弟红镜广喂冰镇荔枝的耀华兴都停下了银匙,全场目光齐刷刷射向某个还在啃烧鹅的身影。
34;咔嚓!34;
三公子运费业咬断鹅腿骨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脆。他茫然抬头,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,油汪汪的手指僵在半空:34;等、等等...为什么选我?34;
田训的折扇34;唰34;地展开,露出新题的34;开眼34;二字:34;让你见识什么叫天外有天。34;扇骨轻敲运费业肩头,力道刚好震落他衣襟上的烧鹅碎屑,34;不指望你赢,但总得知道差距有多大。34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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运费业猛地跳起来,烧鹅油蹭在红镜广轮椅扶手上:34;你们就是想看我出丑!34;他指向擂台中央的灵云无,34;那家伙刚才劈箭如切豆腐,我上去连靶子都摸不到!34;
最高裁判席上的红镜武突然起身,两米高的身躯投下的阴影笼罩半个看台。银发在热风中狂舞,他声如洪钟:34;伟大的先知说——34;故意拖长的尾音震得运费业手里的烧鹅直颤,34;三公子必须上场!34;
轮椅上的红镜广捂嘴轻笑,苍白手指点了点场外:34;我哥在城外屯了三千私兵...34;话音未落,南城门方向突然传来整齐的踏步声,黑压压的方阵正在逼近,矛尖反射的寒光连成一片银海。
34;虽然比不上朝廷精锐...34;红镜广咳嗽着擦去嘴角荔枝汁,34;但揍个贪吃鬼绰绰有余。34;
运费业的后颈渗出冷汗。他偷瞄出口,发现赵柳不知何时已抱着剑堵在通道口;转头又见寒春的暹罗匕首正在指尖旋转;最要命的是田训突然掏出一只鎏金食盒——掀盖的瞬间,全场都闻到百年老店特供的蜜汁烧鹅香。
34;赢不了没关系。34;田训把食盒往运费业鼻子底下晃了晃,34;撑过三箭,这盒39;金玉满堂39;就是你的。34;
运费业的喉结剧烈滚动。他看向擂台,灵云无正用箭簇修指甲;再回头看看食盒,琥珀色的蜜汁正顺着鹅皮滴落...
34;...成交!34;
当运费业拖着明显大一号的箭筒踉跄登台时,观众席爆发出哄笑。他的锦袍前襟还沾着油渍,腰间的软剑甚至缠着根鹅骨头。灵云无挑眉:34;记朝是派厨子来比武?34;
34;少废话!34;运费业手忙脚乱地抽箭,结果箭筒34;哗啦34;倒扣在地。他弯腰去捡,束发的玉冠又滑落,乌发披散活像个落难书生。云南使节团已经笑倒一片,连严肃的记朝老臣都憋红了脸。
田训在包厢扶额:34;至少让他完整抽支箭...34;话音未落,运费业突然从袖中甩出三支小箭——这竟是藏在烧鹅肚子里的暗器!
灵云无眼中精光一闪,身形如鬼魅横移。三支小箭擦着他衣角钉入擂台,箭尾绑着的细线突然绷直。34;轰34;的一声,埋在台下的火药被引燃,烟雾瞬间笼罩全场!
34;三招已过。34;烟雾中传来运费业难得正经的声音,34;现在该我了。34;破空声接连响起,听声辨位竟全是灵云无的要害!
红镜武猛地站起:34;这小子使诈!34;却被弟弟拽住衣角:34;规则说39;手段不限39;...34;轮椅少年眼中闪着兴奋的光,34;何况人家确实撑过了三招。34;
烟雾散去时,众人惊见灵云无的袖箭正抵着运费业咽喉,而运费业的软剑也缠住了对方脚踝。两人身上各有十几道擦伤,最醒目的是运费业左肩插着的半截箭杆——那是灵云无的发带。
34;平手。34;灵云无突然收箭后退,34;烧鹅公子名不虚传。34;
全场哗然中,田训的食盒精准抛到运费业怀里。公子抱着食盒瘫坐在地,突然发现里面除了烧鹅,还有张字条:34;刺客演凌混在云南使团——继续缠住神射手34;
运费业望着被使团簇拥离场的灵云无,啃着鹅腿含糊道:34;...你们这些玩战术的心真脏。34;
(未完待续,请等下一章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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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集 灵云无出场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