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来检阅军队，你想让他们看见我们拿着联合帝国的枪？34;
凯末尔把报表塞给他：34;上个月马其顿军区的士兵哗变，就是因为枪老卡壳。德国教官说我们的士兵39;笨得像骆驼39;，可他们根本不知道，这些枪在沙漠里会生锈——联合帝国在阿拉伯半岛卖的步枪，枪管里有防锈涂层。34;
两人正吵着，法国领事的电报送到了。上面写着34;只要放弃德国铁路方案，法国愿意提供低息贷款，并派工程师帮你们建纺织厂34;。恩维尔帕夏把电报撕成碎片：34;告诉法国人，我们宁愿用德国人的钢轨，也不用他们的高利贷！34;
可到了月底，巴格达铁路的工地上还是停了工。法国的钢轨没到，德国的零件被扣在苏伊士运河——英国官员说34;怀疑有违禁品34;，要开箱检查。工人们围着一堆生锈的铁轨发呆，工头是个保加利亚人，正用石头砸着德国产的道钉：34;这玩意儿比法国的脆，上个月断了二十根，伤了三个工人。34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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凯末尔骑着马在工地转了一圈，发现有段临时铺设的铁轨用的是奥斯曼本地造的——虽然粗糙，却没断过。34;让铁匠铺按这个规格造道钉，34;他对工头说，34;联合帝国南洋党在巴士拉有个铁匠作坊，他们的淬火技术能让铁更结实，我去谈价格。34;
工头摇摇头：34;恩维尔帕夏说了，只用德国货。昨天宗教法庭的人来查，说本地铁匠的炉子没按39;德国标准39;砌，要罚款。34;
凯末尔刚要反驳，远处传来汽笛声。联合帝国南洋党的商船正在巴士拉港卸设备，陈德康副党首站在甲板上挥手。他身边的工程师举着图纸，上面画着适合沙漠气候的铁路零件——比德国的粗笨，却标着34;防沙、防锈、成本低三成34;。
34;少校要不要上船喝杯茶？34;陈德康笑着递过一杯乌龙茶，34;苏曼党首说，只要奥斯曼愿意用石油抵账，这些零件我们可以先送一批试用。34;
凯末尔看着那些零件，突然想起兵工厂里的德国机器——精密，却总在奥斯曼的气候里出故障。34;你们的零件符合德国标准吗？34;他忍不住问。
陈德康哈哈大笑：34;巴西人用我们的纺织机时，也问过同样的问题。现在他们的棉布在非洲卖得比英国货好——标准是死的，生意是活的。34;
消息传回伊斯坦布尔，恩维尔帕夏把凯末尔的报告扔在火盆里。德国特使刚送来新的贷款协议，条件是把巴格达的海关管理权让给德国二十年。34;告诉陈德康，34;他对秘书说，34;让南洋党滚出巴士拉——奥斯曼宁愿让铁路烂在地里，也不用异教徒的零件。34;
可他不知道，那天晚上，贾维德帕夏悄悄给印度帝国的福尔摩斯侯爵发了电报，问能不能用摩苏尔的烟草抵棉花欠款。而法国领事的办公桌上，已经摆好了新的协议——只要奥斯曼把铁路的黎凡特段交给法国公司承建，之前的欠款可以减半。
伦敦的格雷收到消息时，正和法国外长皮雄在俱乐部喝白兰地。34;让他们闹去吧，34;格雷晃着酒杯，34;德国人的铁路修不起来，联合帝国的南洋党也别想独占波斯湾——最好的局面，就是谁都别顺顺当当。34;
皮雄笑着碰了碰杯：34;下个月让乔治亚公爵去趟伊斯坦布尔，就说印度愿意帮他们建纺织厂，用法国的机器，印度的棉花，英国的技术——总得让奥斯曼人知道，除了德国，他们还有别的选择。34;
夜色中的巴格达铁路工地，凯末尔坐在一段生锈的德国铁轨上，看着远处的篝火。工人们在用本地的铁料敲打道钉，火星溅在沙漠里，像散落的星星。他掏出笔记本，写下：34;强国不是靠抄别人的标准，是知道自己缺什么，该学什么。34;
风里传来德国教官的训斥声，夹杂着工人们用奥斯曼语的抱怨。凯末尔合上笔记本，突然觉得这条横跨欧亚的铁路，或许永远修不成——不是因为技术，是因为那些想把自己的标准强加给别人的人，从来没明白，路是要按脚下的土地来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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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7章 过于亲德的青年土耳其党人（二）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