廉二世突然拔出佩剑,剑身在灯光下闪着寒光:“够了!1882年三国同盟缔结时,我们承诺‘一方遭攻击则共同作战,现在协约已成,难道要各自为战?”他用剑尖指着巴尔干,“奥匈可以对塞尔维亚采取行动,但需提前48小时通知柏林;意大利可以得到的黎波里的‘支持,但需在法国进攻德国时,出动至少三个师的陆军牵制法军南部防线。”
他顿了顿,剑刃转向联合帝国的疆域:“至于那个庞大的东方帝国,我们三方需达成一致——若联合帝国越过勒拿河,俄国进攻德国时,奥匈需在巴尔干牵制俄国;若联合帝国在波斯湾攻击英国,意大利海军需封锁红海,切断他们的石油运输线。这是底线,也是我们能给三国协约的回应。”
康拉德盯着剑尖下的巴尔干,终于松了口:“奥匈接受条件,但德国需在三个月内交付五十门克虏伯速射炮,部署在德里纳河沿岸。”他补充道,“另外,我们要联合向联合帝国的北方党施压,让他们停止向塞尔维亚走私武器——上周查获的一批步枪,机身上刻着‘鞍山钢铁厂制造。”
桑尼诺则拿起笔,在北非协议上快速签字:“意大利接受对法牵制义务,但德国需确保奥匈不在阿尔巴尼亚设立海关——我们的商船需要自由通行亚得里亚海。”他看向比洛,“还有,米兰兵工厂的设备必须在年底前到位,否则……意大利保留‘重新评估同盟义务的权利。”
比洛将三份协议推到两人面前,羊皮纸上的德语、匈牙利语和意大利语墨迹在灯光下交融:“第一,德奥意共同发表声明,谴责三国协约‘破坏欧洲平衡;第二,德国向奥匈提供五十门速射炮,向意大利转让炼钢技术;第三,成立三国军事委员会,协调对法俄的防御计划,同时设立‘对联合帝国事务小组,利用其党派矛盾分化瓦解。”
签字仪式的香槟杯碰撞声里,藏着各自的算计。康拉德上将的酒杯碰在“对塞行动”条款上,他的脑海里已经在规划第15军的进攻路线;桑尼诺则盯着“的黎波里支持”的字样,盘算着如何用德国的设备扩建塔兰托的造船厂;威廉二世的目光越过他们,落在窗外的菩提树梢——那里,普鲁士的鹰旗正迎着秋风猎猎作响。
晚宴后的私人密谈里,埃伦塔尔拉住比洛的衣袖:“宰相先生,康拉德的好战会毁了奥匈。我们真正需要的是德国承诺‘若俄国介入塞尔维亚事务,则德国立即动员——1875年的教训告诉我们,模糊的承诺比没有承诺更危险。”
比洛叹了口气:“埃伦塔尔先生,你以为威廉二世陛下真的想打仗?他只是想借军演逼英法让步。联合帝国的何彦升总督在勒拿河部署了五个师,尼古拉二世根本不敢调兵西援——你们尽可放心采取‘有限行动,比如关闭塞尔维亚边境,没必要真的开战。”
另一边,桑尼诺正和德国海军大臣蒂尔皮茨低语:“如果意大利海军在亚得里亚海牵制法国舰队,德国能否支持我们在爱琴海的岛屿争夺?那些岛屿的铜矿,可以用来交换克虏伯的技术。”
蒂尔皮茨转动着海军戒指:“只要你们能保证苏伊士运河的航运安全——联合帝国南洋党的船队最近总在那里‘演习,英国商船的保险费涨了三成,这对我们的海外贸易不利。”
深夜的柏林街头,奥匈代表团的马车驶向使馆时,康拉德看着窗外普鲁士军官俱乐部的灯光,对埃伦塔尔说道:“德国的承诺像勒拿河的冰层,看着坚固,底下全是暗流。我们必须自己准备对塞尔维亚的战争,哪怕没有柏林的明确支持。”
意大利使馆的灯火下,桑尼诺正给罗马发电:“德国同意支持的黎波里利益,交换我们对法牵制。建议立即派人与周伯宜接触,用橄榄油技术换丝绸订单——联合帝国的内部矛盾,才是我们最好的盟友。”
而帝国总理府的书房里,威廉二世正对着世界地图出神。比洛轻声说:“陛下,奥匈和意大利都得到了想要的,同盟暂时稳固了。”
威廉二世却冷笑道:“暂时?康拉德想借我们的炮打塞尔维亚,桑尼诺想用我们的技术换北非利益,他们和英法俄没什么两样。”他指向联合帝国的疆域,“真正的变数在这里——李光的北方党和周伯宜的南方党斗得越凶,我们的机会就越大。”
窗外的菩提叶被夜风吹落,像一片被撕碎的地图。三国同盟的代表们在柏林达成了表面的一致,但每个人都知道,这份一致的背后,是奥匈对巴尔干的执念,是意大利对北非的觊觎,是德国对霸权的渴望——就像三国协约的裂痕来自各自的私心,三国同盟的裂痕,也藏在这些无法调和的欲望里。而遥远的东方,联合帝国的党派们还在为军费预算争吵,没人知道,他们的内斗,正悄然影响着欧洲大陆的命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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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0章 战争阴云(五)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