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百万华夏元——这些钱能买多少步枪?倒是北方党,非要在勒拿河修铁路,把俄国逼到英法那边,才真叫愚蠢。”
陈宏斌突然拍案而起:“够了!三国协约的漏洞就是他们的私心——英国想借我们牵制德国,法国想靠我们平衡英国,俄国想让我们替他们挡奥匈。”他展开一份计划,“海外党大卫·陈说,德国的克虏伯愿意低价卖给我们炼钢技术,条件是我们‘中立摩洛哥事务——这正是打破协约的机会。”
李光的目光扫过争吵的党首们,突然笑了:“让他们斗去。英国的舰队困在北海,法国的高炉缺石油,俄国的陆军陷在巴尔干——谁也腾不出手来真的对付我们。陈宏斌,去告诉何彦升,勒拿河的铁路照修,但速度放慢点;苏曼,继续抢澳洲的铁矿,逼英国让步;周伯宜,你和法国的生意尽管做,但要把一半的利润投给鞍山钢铁厂——”
他顿了顿,声音陡然严厉:“记住,三国协约的裂痕,就是我们的机会。他们各怀鬼胎的那天起,就注定成不了气候。”
而在柏林帝国总理府,威廉二世用羽毛笔在两份照会末尾签下名字,墨汁在羊皮纸上晕开的痕迹,像极了欧洲地图上的疆界分割线。“给奥匈的用‘诚挚邀请,给意大利的……”他顿了顿,骑兵靴重重碾过地图上的的里雅斯特港,“用‘正式要求——维托里奥·埃马努埃莱三世总以为在北非搞些小动作,就能摆脱三国同盟的义务。”
宰相伯恩哈德·冯·比洛躬身接过照会,丝绸袖口的金线在灯光下泛着冷光:“陛下圣明。奥匈在波斯尼亚的驻军需要德国的明确支持,弗朗茨·约瑟夫皇帝定会欣然应允;而意大利最近与法国在突尼斯眉来眼去,确实该敲打敲打——他们的关税同盟谈判都快突破我们的底线了。”
给奥匈的照会措辞恳切,字里行间都是“盟友同心”的热忱:“鉴于英法俄协约对中欧安全构成威胁,诚邀奥匈帝国派遣高级代表团赴柏林,共商巴尔干防御与对俄协同作战计划,德国将以最优惠条件供应克虏伯重炮,以强化波斯尼亚防线。”
而给意大利的照会则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:“兹要求意大利王国立即派遣全权代表赴柏林参会,就应对三国协约威胁达成一致。须知1882年三国同盟缔结时,意大利承诺在德奥遭法俄攻击时予以军事支持,现协约已成,意大利若有动摇,德国将重新审视对意的工业技术转让——包括米兰兵工厂急需的炼钢专利。”
维也纳霍夫堡宫,弗朗茨·约瑟夫皇帝的手指抚过照会上“诚挚邀请”的烫金字样,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释然。外交大臣阿洛伊斯·莱克萨·冯·埃伦塔尔躬身道:“陛下,德国承诺的克虏伯重炮正是波斯尼亚驻军急需的——康拉德将军的第15军在德里纳河对岸,连压制塞尔维亚游击队的速射炮都凑不齐。”
“告诉柏林,奥匈将派总参谋长康拉德率团赴会。”老皇帝的声音嘶哑如旧,“但要让比洛明白,我们的底线是:任何针对塞尔维亚的军事行动,都需德国承诺‘全面支持——1875年巴尔干危机爆发时,我们吃过单打独斗的亏。”他指向萨拉热窝的标记,“青年波斯尼亚的那些激进分子,背后若没有俄国撑腰,怎敢频频袭击我们的铁路?”
罗马奎里纳莱宫的大理石会客厅里,意大利国王维托里奥·埃马努埃莱三世将德国照会摔在紫檀木桌上,“正式要求”四个字的墨迹仿佛带着普鲁士的冰冷锋芒。首相乔瓦尼·焦利蒂捡起草稿,亚麻西装的翻领上还沾着西西里的海盐——他刚从北非殖民地考察回来。
“陛下,德国这是在逼我们选边站。”焦利蒂的手指在突尼斯地图上划过,那里标注着法国的势力范围,“我们与法国在北非的贸易额去年增长了23%,若公开支持德国对抗英法,突尼斯的橄榄油出口通道会被掐断。但……”他话锋一转,“克虏伯的炼钢技术能让塔兰托的兵工厂产能翻倍,这对我们争夺爱琴海的岛屿至关重要。”
海军大臣保罗·塔翁·迪·雷韦尔推了推黄铜望远镜,镜片反射着地中海的波光:“陛下,舰队需要德国的蒸汽轮机技术才能对抗法国地中海舰队。但照会里的‘要求太无礼了——1882年三国同盟缔结时,我们是平等的盟友,不是普鲁士的附庸。”
维托里奥·埃马努埃莱三世的手指在“三国同盟”与“突尼斯利益”间徘徊,突然冷笑道:“给柏林回电,说意大利‘理解德国的安全关切,将派遣外交大臣桑尼诺赴会。但要让比洛知道——我们参会是为了同盟,不是为了听令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转冷,“另外,给法国驻意大使透个口风,若法国承认我们在的黎波里的‘特殊利益,意大利在协约与同盟之间,‘仍有选择余地。”
柏林的特快专列载着两份照会驶向维也纳和罗马时,威廉二世正站在帝国议会的阳台上,望着下方列队的普鲁士卫兵。“比洛,”他突然开口,金质头盔的鹰徽在阳光下闪烁,“奥匈是盾,意大利是矛——就算矛有些钝,也得让它指着英法的软肋。”
比洛躬身应道:“陛下放心,桑尼诺抵达柏林时,我们会让他看到克虏伯工厂的最新火炮试射——让他明白,跟着德国能得到什么,背叛同盟又会失去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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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9章 战争阴云(四)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