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是。”他转向史密斯,“美国代表团是否接受英国方面的公开道歉?”
“道歉?”温斯顿的眉毛几乎飞到额头上,“我们大英帝国——”
“温斯顿先生,”赵轩逸的声音突然低沉,“贵国在南非的布尔战争正需要国际支持,而美国国会刚通过《麦金莱关税法》,对英国羊毛制品的税率……”他没有说完,只是用指尖轻点华盛顿肖像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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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密斯的耳朵动了动,显然听懂了弦外之音。温斯顿的酒壶“当啷”落在桌上,发出心碎般的声响。他盯着赵轩逸,突然想起去年在魔都,这个东方人如何用丝绸贸易协定让英国商船队空手而归。
“好吧,”温斯顿扯了扯僵硬的领结,“我代表英国代表团,对这一‘严重的文化误判深表遗憾。”他咬着牙说出“误判”二字,“我们将立即销毁所有问题物品,并向美国星条旗致敬——”
“不,”史密斯打断他,“必须向华盛顿总统本人道歉,以书面形式,在主体育场宣读。”
“这简直是——”
“温斯顿先生,”梅塔克萨斯赶紧打圆场,“别忘了,贵国的赛艇队还等着明天的决赛,而美国的田径选手……”
走廊传来风笛声,希腊少女们的橄榄枝裙摆掠过门缝。赵轩逸看见温斯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突然意识到这一步棋的妙处:让英国在美洲尊严问题上低头,既削弱其霸主形象,又让美国欠下帝国一个人情。
“我们同意。”温斯顿终于开口,声音像浸了冰水,“但作为交换,美国代表团必须撤回对英国拳击手违规使用磷粉的指控。”
史密斯正要反驳,赵轩逸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:“体育精神高于一切,不是吗?”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,“贵国的钢铁公司在匹兹堡等着帝国的铁矿石订单。”
美国代表的肩膀突然放松下来:“成交。但道歉信必须由温斯顿先生亲自宣读,用希腊语、英语和西班牙语三种语言。”
当夕阳给帕特农神庙镀上金边时,主体育场的青铜火炬台前,查尔斯·温斯顿的声音回荡在大理石穹顶下:“对乔治·华盛顿先生的肖像所遭受的不当使用,我们深表忏悔……”他每说一个词,就像在吞咽碎玻璃,而看台上,墨西哥代表桑切斯正与巴西代表交头接耳,目光不时扫向联合帝国的观礼台。
当晚,赵轩逸在卫城脚下的小酒馆遇见温斯顿。英国代表独自坐在角落,面前摆着空了的茴香酒壶,酒液在石桌上蜿蜒成不列颠尼亚女神的轮廓。
“赵先生下棋总喜欢留后手。”温斯顿头也不抬,“当年在加尔各答,我父亲的茶叶公司就是这样被你们的瓷器倾销拖垮的。”
“历史总在重演,温斯顿先生。”赵轩逸坐下,侍者送来两杯雷斯林葡萄酒,“但这次,您的‘华盛顿厕纸计划——如果允许我这么称呼——实在不够高明。伦敦的政客们该知道,美洲不再是可以随意涂抹的厕所墙壁。”
温斯顿终于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:“你知道是外交部授意的?”
“当我看见厕纸包装上的‘伦敦桥纸业时就明白了——那是海军情报处的暗语。”赵轩逸轻抿葡萄酒,“但你们低估了美国人的敏感,也高估了自己的伪装。”
英国代表突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释然:“输给你这样的对手,不算丢脸。至少,你们没有把维多利亚女王印在厕纸上。”
“我们更喜欢用丝绸包装她的画像。”赵轩逸起身告辞,袖口的双龙在灯笼下投出长长的影子,“毕竟,帝国之间的较量,需要更优雅的方式。”
走出酒馆时,雅典的夜空正绽放着庆祝奥运会的烟花。安德烈亚斯蹲在街角清洗地面,肥皂水冲淡了最后一点华盛顿肖像的残迹。赵轩逸知道,这场厕纸引发的风波,终将成为《泰晤士报》上一段刻薄的短评,却会在帝国的外交档案里,成为撬动英美平衡的重要支点。
远处,体操馆传来器械碰撞的声响,帝国队员正在练习吊环。他们的动作精准如钟表齿轮,正如赵轩逸在这场国际棋局中迈出的每一步——既踩着历史的裂痕,又望向未来的星空,那里有属于伟大帝国的轨迹,如同雅典娜神像手中的长矛,直指浩瀚的海洋与更广阔的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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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2章 雅典奥运会(八)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