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4;还没。34;他说，34;但我知道该怎么砸剩下的笼子了。34;
苏璃望着他发亮的眼睛，突然伸手按住他后颈。
朱雀胎记的红光映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，像团不会熄灭的火：34;我在外面等你。34;
林尘点头。
他转身走向石壁，却没注意到苏璃望着他背影时，眼底闪过的担忧。
她的骨玉在掌心发烫，灵力不受控制地涌出，仿佛能触到某种正在苏醒的、古老而强大的存在。
34;坚持住。34;她低声呢喃，声音轻得像片羽毛，飘进石壁的裂缝里。
苏璃的骨玉在掌心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，朱雀胎记上的红光顺着血管爬上手腕，像条蓄势待发的火蛇。
她望着石壁上逐渐淡去的符咒，耳中隐约传来林尘压抑的喘息——那是来自心渊深处的回响，像困兽在撕咬最后一层笼栅。
34;他不是要战胜敌人......34;她低声呢喃，喉间的灵力不受控制地溢出，在指尖凝成细碎的火星，34;而是要战胜自己。34;
岳山擦刀的手顿住。
唐刀反射的冷光掠过他紧绷的下颌线，他抬眼时，正看见苏璃眼底翻涌的暗潮：34;你能感觉到什么？34;
34;执念碎裂的声音。34;苏璃松开攥得发白的手，骨玉34;当啷34;落在青石板上，却没有摔碎，反而浮起一层乳白光晕，34;像......冰块砸进沸水里。34;
善逸的雷弧突然炸响。
少年从岳山脚边弹起来，发梢的电光映得他瞳孔发亮：34;我、我也感觉到了！
有东西在烧......不是疼，是......34;他挠了挠后脑勺，34;像被太阳晒透的棉被，暖烘烘的。34;
柳清风转身时，衣摆带起一阵风。
他的目光越过众人，落在石壁上那道正在闭合的裂缝上：34;心渊的门要开了。34;
几乎是同时，石壁发出沉闷的轰鸣。
苏璃的骨玉34;咻34;地窜进裂缝，朱雀胎记在她右眼炸开刺目红光——她看见林尘了。
林尘跪坐在一片金色废墟里。
断柱上的浮雕还残留着斑驳的金漆，焦土中埋着半柄锈剑，剑刃上刻着34;护34;字。
他的影子被某种力量拉长，投在前方的水镜上——镜中不是他现在的模样，而是十七岁的自己：左眼青肿，指节渗血，正把最后一个小混混踹进阴沟里。
34;够了吗？34;镜中少年抹了把脸上的血，声音里裹着冰碴，34;你说要保护，可爸爸死的时候，妈妈哭的时候，你连拳头都握不稳！34;
林尘的喉结动了动。
他想起父亲临终前染红的红布带，想起自己躲在巷口垃圾桶后发抖的模样，想起每夜在武馆打沙袋直到双手溃烂的偏执。
那些记忆像蛇信子，舔过他最脆弱的伤口。
34;你根本不明白。34;镜中少年突然笑了，笑容和复制品如出一辙，34;你练拳是为了保护？
还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怕你，再也不敢伤害你在乎的人？34;
林尘的左手按在胸口。34;武心34;印记不再发烫，反而像团温水，顺着血脉漫到四肢百骸。
他听见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：34;拳头是用来站在前面的。34;
34;我明白。34;他轻声说，34;以前的我，把仇恨当成了盔甲。34;
镜中少年的笑容僵住。
他伸手去抓林尘的衣领，指尖却穿透了实体——水镜泛起涟漪，露出更深处的画面：五岁的小林尘趴在父亲背上，抓着红布带咯咯笑；十二岁的他第一次打穿沙袋，父亲拍着他肩膀说34;有进步34;；二十岁的他在武馆教孩子，小徒弟摔疼了，他蹲下来帮人揉膝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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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4;这些......34;镜中少年的声音发颤，34;这些你从来没说过。34;
34;因为你只肯看仇恨。34;林尘缓缓站起身。
他的影子与镜中少年的影子重叠，金漆断柱在身后发出开裂的声响，34;但我现在知道了——保护不是撕碎敌人，是站在要保护的人前面，替他们挡住所有风雨。34;
他伸出手，掌心抵住水镜。
镜中少年的面容逐渐模糊，变成父亲的脸。
林父的红布带在风中扬起，眼里的温柔像极了记忆里的每个清晨：34;我的小林子，终于长大了。34;
34;我不再需要你来定义我。34;林尘轻声道。
水镜34;轰34;地碎裂。
金色废墟开始崩塌，断柱化作金粉，焦土翻涌成金色的浪。
林尘被托举着升向半空，有滚烫的力量顺着脊椎窜入识海——那不是系统的金纹，不是复制品的暗紫，而是纯粹的、带着草木清香的热流，像春溪破冰，像新竹拔节。
34;欢迎加入终结者行列。34;
苍老却清越的声音在耳畔炸响。
林尘睁开眼，瞳孔里跳动着细碎的金光。
他看见自己的皮肤下流转着淡青色的纹路，像藤蔓，像江河，每一根都通往心脏最温暖的地方。
石壁的裂缝34;咔34;地裂开。
苏璃的骨玉34;咻34;地飞回掌心，烫得她指尖发颤。
她抬头时，正看见林尘从裂缝里走出来。
晨雾般的金光裹着他的轮廓，左臂的34;武34;字刺青泛着青芒，连眼尾的红痣都镀上了层淡金。
34;林尘？34;善逸的雷弧啪嗒熄灭，少年瞪圆了眼睛，34;你、你看起来......34;
34;像换了个人。34;岳山的唐刀突然嗡鸣，刀身映出林尘的倒影——不再是从前那股子暴烈的锐气，而是像淬过千遍的精铁，锋芒藏在温和里。
林尘低头看自己的手。
淡青色纹路在皮肤下若隐若现，他握了握拳，能清晰感觉到力量在经脉里流淌，像呼吸般自然。
34;结束了？34;苏璃走上前。
她的指尖刚要触碰林尘的手背，却被一股温和的力量托住——那是他新的力量，带着松针和晨露的气息，与她的灵力缠绕，像两根交缠的藤。
林尘望着她右眼的朱雀胎记，笑了：34;结束了，但也刚开始。34;
苏璃的骨玉突然剧烈震动。
她低头，看见玉身浮现出陌生的符文——那是阴阳家古卷里记载的34;天命纹34;，只有感应到上古大变动时才会显形。
她抬眼时，正与林尘的目光相撞，他眼底的金光里，隐约有什么在苏醒。
34;怎么了？34;林尘察觉她的异样。
34;没事。34;苏璃将骨玉攥进掌心，朱雀胎记的红光却更盛了，34;只是......觉得你现在的力量，和从前不太一样。34;
林尘挑眉：34;哪里不一样？34;
34;像......34;苏璃望着他臂弯里流转的青纹，喉间突然泛起甜腥，34;像被封存了千年的东西，醒了。34;
话音未落，源初空间的石壁突然发出闷响。
众人抬头，看见最顶端的符咒全部亮起，在虚空中拼出个巨大的34;终34;字。
那字刚成型，便化作金粉，簌簌落在林尘肩头。
林尘望着掌心的青纹，忽然想起系统空间里初代火影的话——34;源初之地，从无终点34;。
现在他终于明白，所谓终点，不过是另一段旅程的起点。
而这段旅程，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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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1章 终结者的试炼场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