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腥的海风从裂缝中灌进来,吹得水银池泛起层层涟漪。陈青梧蹲在池边,青玉簪子挑开浮在水面的蛛网,那些凝固了四百年的星图突然活过来,二十八宿沿着黄道带缓缓流转。
34;北斗杓柄指向室女座。34;她将青铜六分仪举过头顶,仪器背面的猎户座纹路在月光下渗出幽蓝荧光,34;但这里显示的却是现代星图......34;话音未落,张骁突然拽着她往石柱后闪避。三枚生锈的弩箭擦着耳畔钉入岩壁,箭尾还在嗡嗡震颤。
陆子铭的探照灯扫过密室穹顶,成排的青铜齿轮在阴影中泛着寒光。他摘下防风镜擦了擦,露出左眼那道蜈蚣似的旧疤:34;八门金锁阵,伤门在坤位。34;说着抛出一枚发丘印,铜印在空中划出弧线,精准卡住转动的机括。齿轮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,墙缝里渗出的暗红色液体突然倒流。
陈青梧的指尖抚过凹凸不平的岩壁,青苔剥落处露出密密麻麻的荷兰文。她解开发带,乌黑长发垂在羊皮纸般的墙面上:34;不是墨水......是血痂结成的字。34;古剑在她腰间轻颤,剑柄镶嵌的太极鱼突然泛起青光。
34;愿上帝宽恕我们的贪婪。34;张骁举着狼眼手电逐行照亮文字,搬山道人的麂皮手套抹开一片血痂,34;1628年4月,黑郁金香号载着从暹罗劫掠的十二箱黄金在此搁浅。二副威廉偷藏了从吴哥窟带出的星图玉璧,当晚就......34;
呜咽的风声里突然混入铁链拖地的响动。水银池咕嘟冒起气泡,池底浮出半具缠着海藻的骷髅。陈青梧的簪子突然指向西北角:34;你们看!34;残破的船长服碎片下,森白指骨正指着墙面某处。
陆子铭的洛阳铲撬开松动石块,露出被盐晶包裹的铁匣。发丘印压在匣盖瞬间,整面墙的血字突然开始蠕动,就像四百年前那些垂死的水手在集体呻吟。张骁的黑驴蹄子还没掏出来,铁匣已自动弹开,腥臭的血雾中飘出张发脆的莎草纸。
34;是忏悔书!34;陈青梧用剑尖挑开纸张,古剑的青光驱散了附着其上的黑气,34;大副亨德里克说,当夜雷电劈中主桅,那些本该献给东印度公司的玉璧碎片突然悬浮在空中。星图在暴雨中投射出......34;她的声音戛然而止,纸张边缘浮现焦黑指印,仿佛被火焰舔舐过。
整间密室突然剧烈摇晃,水银池中升起九根刻着《圣经》经文的铜柱。张骁的青铜剑劈开缠上脚踝的海藻,剑身与铜柱相撞迸出火星:34;搬山填海术要撑不住了!老陆!34;
34;坎离移位,震兑倒悬!34;陆子铭咬破指尖在发丘印上画出符咒,铜印在空中炸开七点金光。陈青梧趁机用古剑挑起忏悔书,最后几行血字在剑光中显现:34;我们砍断了亨德里克握着玉璧的右
第26章 荷兰人的临终忏悔[1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