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到家人,老斜的眼睛有些警惕起来,试探性的回答:34;家里人都很好34;说着他突然起身,从褡裢里掏出一个布包,
34;这是贱内亲手做的芝麻糖,给殿下尝尝。34;
朱雄英接过布包,打开一看,是几块手工芝麻糖,虽然做工粗糙,却透着质朴的香气。
他拿起一块咬了一口,甜而不腻,带着浓浓的烟火气。
34;好吃!34;朱雄英由衷赞叹,34;替我谢谢她。34;
老斜搓着手,有些局促:34;殿下不嫌弃就好...34;
两人又寒暄了一阵路上的见闻。
朱雄英发现,这个看似木讷的商人,说起各地风土人情来头头是道,尤其对商路、货品价格了如指掌。
更难得的是,他总能从市井小民的视角,看出许多朝廷官员都忽略的问题。
34;老斜啊,34;朱雄英突然正色道,34;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?34;
老斜放下茶杯,那双略显歪斜的眼睛突然变得格外清明:
34;殿下是想...整治那些垄断商路的世家?34;
朱雄英眼中闪过一丝赞赏。
这个老斜,果然大智若愚。
表面上憨厚老实,实则心如明镜。
34;不是。34;朱雄英压低声音,34;那些世家已经成不了气候了,这次叫你来,是为了别的事...34;
就在两人密谈时,外面的排练声隐约传来。
老斜听着那悲壮的唱词,不由得怔住了。朱雄英注意到他的异样,笑问:34;怎么,对戏曲也有研究?34;
老斜摇摇头,眼中闪过一丝痛色:34;草民只是想起家父...他当年就是被元兵...34;话没说完,这个坚强的汉子已经红了眼眶。
朱雄英了然的点了点头,轻轻招了招手,一名身着便装的锦衣卫立即从暗处现身,恭敬地呈上一份密封的卷宗。
接过卷宗,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火漆印,若有所思地看向老斜。
34;老斜啊,34;朱雄英一边拆开卷宗,一边随意地问道,34;你是哪里人来着?34;
老斜微微一愣,随即恭敬地回答:
34;回殿下,草民祖籍北平府大兴县。34;
朱雄英翻阅着手中的资料,头也不抬地继续问道:
34;家里都有什么人?34;
34;家中尚有老母在堂,贱内王氏,还有一子一女。34;老斜老老实实地回答,34;犬子今年十二,在私塾读书;小女八岁,跟着贱内学些女红。34;
朱雄英的目光在资料上扫过,突然话锋一转:
34;听说你和草原上的商队有些往来?34;
老斜的背脊明显僵硬了一瞬,但很快又放松下来:
34;殿下明鉴。草民确实偶尔与一些草原牧民做些皮毛、药材的小买卖。34;
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:34;不过都是正经生意,绝无半点通敌之事。34;
34;哦?34;朱雄英似笑非笑地抬起头,34;那你可知道,去年十月,你卖给一些牧民的那批铁锅,最后流到了哪里?34;
老斜闻言,额头上顿时渗出细密的汗珠。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:
34;殿下明鉴!那批铁锅确实是草民经手,但当时只道是寻常炊具,绝不知会...34;
喜欢。
第231章 又见老斜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