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初七的清晨,薄雾如纱,笼罩着天坛的祈年殿。三层蓝色琉璃瓦在初阳下泛着幽光,殿顶的鎏金宝顶刺破晨雾,将细碎的金光洒在殿前的青石板上。林晚棠混在祭天队伍的侍卫中,玄色劲装外罩着一件石青色披风,腰间的玄甲卫令牌被体温焐得发烫。
她的目光扫过排列整齐的文武百官,最终落在队伍前列的两位皇子身上。皇长子赵珩身着杏黄色蟒袍,面容俊朗,只是眉宇间总带着一丝阴郁;皇次子赵钰则穿着月白色常服,身形清瘦,正低头拨弄着腰间的玉佩,那玉佩的样式与苏慎之留下的海东青银戒惊人地相似。
“时辰快到了。”苏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他扮作一名小太监,手中托着的香炉里燃着特制的迷魂香——若影主真要在此发难,这香能让周围的侍卫暂时失去行动力。他左眉的疤痕被厚厚的宫粉遮掩,唯有在转身时,才能瞥见那道浅浅的沟壑。
林晚棠的指尖在披风下握紧软剑。昨夜从破庙带回的假遗诏已交给镇国公,由他秘密呈给太后,此刻只待影主动手,便能人赃并获。可不知为何,她总觉得心神不宁,青铜残片在袖中隐隐作痛,像是在预警着什么。
祭天仪式开始后,赞礼官的唱喏声在天坛上空回荡。皇帝身着十二章纹的衮服,缓步走上祭台,身后跟着捧着祭文的王振——他被苏殇以“牵机引”的解药相胁,假意顺从,实则为他们传递信号。
当皇帝接过祭文的瞬间,林晚棠注意到王振的手指在祭文背面快速敲击着——是千机阁的暗号,意为“影主在左首第三列”。她迅速望去,那里站着的是几位老臣,其中最显眼的便是刑部侍郎沈知言,他正低头整理着官袍的褶皱,指尖却在袖中微微颤动。
“不对劲。”苏殇的声音带着警惕,“沈大人的靴底沾着朱砂土,和黑石渡暗格里的一模一样。”
林晚棠的心猛地一沉。她想起沈知言那枚刻着“龙首”的令牌,想起他对影阁秘辛的了解,一个可怕的猜想在脑海中成形——难道他才是真正的影主?
就在这时,祭台突然传来一声巨响,东南角的地砖猛地塌陷,露出底下暗藏的火药引线!王振突然大笑起来,一把夺过皇帝手中的祭文:“陛下,该让位了!”他将祭文展开,假遗诏上的字迹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睛生疼。
百官哗然,侍卫们纷纷拔刀,却被突然从两侧冲出的黑衣人拦住。这些人身形迅捷,手中短刃泛着幽蓝,正是影阁的死士。
“抓住王振!”林晚棠大喊一声,软剑如闪电般刺向祭台。苏殇同时掷出香炉,迷魂香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,靠近祭台的黑衣人纷纷倒地。
赵珩突然拔出腰间的佩刀,架在皇帝的颈间:“都别动!否则朕杀了他!”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,“朕才是真命天子,这个位置本就该是朕的!”
赵钰却突然挡在皇帝身前,月白色的衣袖被佩刀划破,渗出血迹:“皇兄!你疯了吗?这是谋逆!”
“谋逆?”赵珩狂笑起来,“当年父皇能夺位,朕为何不能?何况……”他的目光扫过沈知言,“还有影主相助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知言身上。他缓缓抬起头,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:“殿下说笑了,下官只是个小小的侍郎,哪敢称影主。”他拍了拍手,祈年殿的匾额突然坠落,露出后面藏着的一道黑影——那人被铁链锁在梁上,浑身是血,正是失踪多日的苏御!
“苏师兄!”林晚棠的软剑险些脱手。苏御的肩上插着一支箭,鲜血浸透了玄色劲装,却依旧死死盯着沈知言,眼中燃烧着怒火。
“林阁主,没想到吧?”沈知言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,他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,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——左眉处的旧伤与苏殇如出一辙,只是更深、更狰狞,“我才是苏慎之的长子,苏家长子!”
林晚棠如遭雷击,软剑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。沈知言……不,应该叫苏言,他耳后那道枫叶形的疤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,与苏御、苏殇的印记分毫不差!
“当年父亲为了保护你们两个,把我送给影阁当质子。”苏言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,铁链在他手中发出“哗啦”的声响,“
第361章 天坛惊雷动,影主现真身[1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