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雪落满共生台的石柱时,七大门派的信使又聚在了一起。今年的守脉树果实格外饱满,青果堆在台中央的石案上,像堆着一串青涩的星辰,每个果子上都用朱砂标着产地——昆仑的果顶带着细雪的痕迹,东海的果身沾着海盐的结晶,江南的果皮裹着潮湿的水汽。
“漠北的牧民说,今年的守护树林里长出了新草,羊群吃了更壮实。”阿石捧着一本厚厚的《地脉日志》,指尖划过其中一页,那里贴着几片干枯的草叶,旁边歪歪扭扭写着“草名:伴脉,味甘,随树生”。
林晚棠拿起一颗昆仑产的青果,果壳上的纹路比往年更深,像老人手背暴起的青筋。镜灵之力探入的瞬间,她看到了牧民们在雪夜里给幼苗裹草绳的身影,看到了孩童们把暖手的炭火盆放在树根旁的模样——这些细碎的温暖,竟让地脉的灵力都染上了温度。
“佛窟的无尘大师圆寂了。”谢云舟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郁,他手中捧着一个紫檀木盒,里面装着半片经卷,“临终前他说,要把骨灰撒在守脉树林里,说‘地脉养佛,佛亦养地脉。”
林溯接过经卷,指尖触到泛黄的纸页,上面有大师晚年的批注:“守护不必求全,若能让裂隙边多开一朵花,亦是功德。”字迹已有些颤抖,却透着一股通透的温柔。
三日后,撒骨灰的仪式在佛窟后山的守脉树林举行。没有诵经,没有法器,只有各派弟子和百姓们带来的花种——江南的桃花种,漠北的格桑花种,东海的珊瑚草种,混着大师的骨灰,一起埋进了土里。
“大师说过,经卷读得再多,不如亲手种一棵树。”小沙弥捧着大师的念珠,珠子已被盘得温润,“他晚年总来这里浇水,说树比人懂轮回。”
林晚棠站在树林里,看着阿石带着孩子们给新埋的花种浇水。孩子们的小手上沾着泥土,却笑得格外灿烂,他们说要在这里种出一片“经卷花”,让每朵花的花瓣都像经文一样展开。
返程的路上,林念突然指着路边的一块石碑:“奶奶,这上面的字是谁刻的?”
石碑上刻着“共生元年”四个字,是三年前共生台建成时立的,如今碑缝里已长出了细小的青草。“是你爷爷刻的。”林晚棠摸着石碑上的刻痕,谢云舟的字迹刚劲里带着柔和,像他握剑的手,既能斩邪祟,也能酿桃花酒。
“那明年是不是要刻‘共生四年?”林念歪着头问,小手里还攥着一颗青果,是从佛窟的树林里捡的。
“不。”林晚棠蹲下身,看着孙女清澈的眼睛,“江湖的年份,不是刻在石头上的,是长在树的年轮里,藏在人的记忆里。”
回到惊鸿阁时,萧逸
第320章 共生台的年轮与江湖记忆的温度[1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