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结束后的庆功宴上，觥筹交错间洋溢着欢快的气氛。
方稷正被一群专家教授围着，听他们称赞推广法如何巧妙。张铁柱站在不远处，手里捧着杯果汁，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。
34;老方！34;周部长红光满面地走过来，亲热地揽住方稷的肩膀，34;你们这次可给部里长脸了！我已经安排宣传司把你们的经验整理好，咱们要好好宣传一波！34;
34;方副司长！34;会务组的小王匆匆跑来，34;农科院急电，打到会务处了！34;
方稷心头一紧，快步跟着小王穿过嘈杂的人群。会务处的红色电话歪在桌上，听筒搁在一旁。
34;喂？我是方稷。34;
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喘息，接着是林向荣带着哭腔的声音：34;方老师...高老师他...出事了...34;
听筒34;啪34;地掉在桌上。方稷的手指死死抠住桌沿，指节泛白。小王吓得后退半步，他从未见过永远温和的方副司露出这样的表情。
方稷的笑容凝固在脸上。周围的声音仿佛突然远去，只剩下耳边电话里断断续续的抽泣。
吉普车在夜色中疾驰。方稷坐在副驾驶，军大衣下的身体绷得像张拉满的弓。后排的周部长不停催促司机：34;再快点！34;
34;部长，已经超速了...34;司机紧张地握着方向盘。
34;我担着！34;周部长罕见地发了火。
医院的走廊长得没有尽头。方稷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，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。
34;方稷...34;周部长欲言又止，34;高教授有家属吗？34;
方稷摇摇头，推开了太平间的门。
冰冷的铁床上，白布勾勒出一个人形。工作人员轻轻掀开白布，高老安详的面容露了出来，仿佛只是睡着了。
方稷的膝盖突然发软，他扶住铁床边缘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张铁柱在后面扶住他，年轻人已经哭得喘不上气。
34;高老。34;方稷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他颤抖着伸出手，轻轻整理高老凌乱的白发，老人额角有一处淤青，是在反抗时撞伤的。
周部长红着眼睛，看着这位并不是很熟悉的老教授。
工作人员递来一份文件：34;请家属签字。34;
34;我来签。34;方稷接过钢笔，笔迹深深透入纸背。
市公安局灯火通明。周部长亮出工作证，很快引来了值班领导。
34;周部长！34;副局长快步迎上来，34;这个案子我们已经...34;
34;现场勘察结束了吗？34;周部长打断他，34;我们需要了解案情。34;
副局长面露难色：34;现场还在取证，暂时不能...34;
34;高学斌同志是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！34;周部长声音陡然提高，34;他的案子，农业部必须全程监督！34;
方稷站在一旁，拳头在口袋里攥得死紧。他盯着墙上34;为人民服务34;的标语，突然开口：34;嫌疑人的监护人在哪？34;
34;在、在询问室...34;副局长被方稷的眼神震住了。
询问室里，一对中年夫妇瑟缩在长椅上。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，女人不停地抹眼泪。
34;我们是高教授的同事。34;周部长沉声道。
女人34;扑通34;跪下了：34;领导！我们闺女有病啊！她不是故意的...34;
方稷一把扶起她，声音冷得像冰：34;有病你们控制不了，为什么不送她去精神病院？为什么拖到现在？34;
方稷的状态明显不太好，怕双方过激发生肢体冲突，将方稷请了出去。
高老的办公室还保持着原样。钢笔搁在未写完的论文上，搪瓷杯里的茶已经干了，杯身上34;农业学大寨34;的红字依然醒目。
农科院党委书记：34;老高的后事，由咱们全权负责。34;
方稷脑海里想的一直是那个深夜里等着接自己的老人，看向林向荣问：34;说清楚，怎么回事？34;
34;听...听邻居说，高老师刚回家，对面那家的女儿突然发病...应该是听见高老师家开门关门的声音，就去砸门...34;
方稷的呼吸变得粗重，手微微颤
第159章 有漏洞当修正[1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