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拴在床边...说等我流血停了再...34;女孩说不下去了，突然跪下来抱住方稷的腿，34;带我走吧！去中国！我什么活都能干！34;
小林红着眼睛翻找抗生素：34;方老师，我们得...34;
34;不行。34;方稷斩钉截铁地打断他，轻轻把女孩扶到椅子上，34;阿玛拉，听着：我们不能带你走。这是规定。34;
女孩的眼泪一下子止住了，黑眼睛里涌出某种比悲伤更可怕的东西——绝望。34;你们...不是好人吗？34;
阿玛拉浑身发抖，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。方稷叫醒阿卜杜勒来翻译。
34;她说...新郎和几个朋友一起...她逃了出来...34;阿卜杜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，34;她说宁愿死也不要回去。34;
小林一拳砸在墙上：34;我们得帮她！34;
34;怎么帮？34;方稷的声音异常冷静，34;我们是外交人员，无权带走当地公民。34;
34;那就看着她去死？34;小林的声音尖得刺耳，34;你知道她回去会遭遇什么吗？34;
阿玛拉突然抓住方稷的手，放在自己脖子上。触手是一片可怕的淤肿。34;他会掐死我...34;她用蹩脚的英语说，34;像杀羊一样...34;
王昆鹏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，手里握着枪：34;村里来人了。34;
火把的光亮在窗外晃动，男人的叫骂声越来越近。阿玛拉像受惊的小兽，死死拽住小林的衣角。
34;方老师！34;小林几乎是哀求了。
方稷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理智告诉他外交条例不可违反，但女孩脖子上的淤伤在煤油灯下泛着可怕的紫光。
34;后窗。34;他突然说，34;去溶洞。天亮前别回来。34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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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林刚要一起出去，却被王昆鹏拦住：34;你疯了？窝藏逃婚女子是什么性质的问题？34;
34;不是窝藏。34;方稷转向小林说：34;是她自己跑去溶洞的..34;
王昆鹏眯起眼睛：34;帮了一个女孩，难道你还能改变不了成千上万个阿玛拉的命运。34;
月光下，方稷的侧脸像石刻一般坚硬：34;就像种麦子，不能因为救不了所有饥民，就一粒也不种。34;
阿玛拉消失在夜色中。前门随即被砸响，缺耳男人带着五个壮汉闯进来，长矛在火光中闪着寒光。
34;中国人，34;男人用土语咆哮，34;还我女人！34;
阿卜杜勒翻译时声音发抖。方稷稳了稳呼吸：34;这里没有你的女人。34;
男人直接推开他，长矛尖扫过方稷的衬衫，划出一道口子。王昆鹏的枪立刻顶上了男人的太阳穴。
34;再动一步，34;他用流利的土语说，34;我就让你另一只耳朵也保不住。34;
对峙间，老卡鲁拄着拐杖匆匆赶来。经过短暂而激烈的争吵，男人不情愿地带人退到门外，但留下两个青年守在院子里。
34;麻烦了，34;老卡鲁擦着汗说，34;聘礼已经收了...不能坏了规矩。34;
34;那不是我们的规矩。34;方稷冷冷地说。
老人摇摇头，皱纹里嵌着深深的疲惫：34;新婚之夜...难免粗暴些。她会习惯的。34;
这句话像盆冰水浇在方稷头上。他突然意识到，在这个延续了千百年的系统里，所有人都既是受害者又是帮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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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3章 每个人都是受害者，也是帮凶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