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没具体内容,老刘的口供也只是间接证据。34;
方稷攥紧拳头:34;难道就这么算了?34;
34;当然不。34;王昆鹏突然笑了,34;你知道为什么韩树理要撕掉笔记本内容吗?34;
34;毁灭证据......34;
34;不,是因为——34;王昆鹏压低声音,34;真正的交易记录在另一个人手里。34;
窗外,一只知更鸟落在枝头,清脆的鸣叫声中,方稷突然想起个人:
协和医院住院部,方稷穿着白大褂走进307病房。老刘的母亲正在睡觉,床头柜上摆着个相框——老刘穿着军装,站在某个军事基地前。
34;阿姨?34;方稷轻声唤醒老人,34;我是新来的实习医生,给您检查血压。34;
老人浑浊的眼睛盯着他:34;我儿子周国庆呢?34;
34;周主任工作忙。34;方稷边量血压边问,34;您这病多久了?34;
34;好多年了。34;老人突然抓住方稷的手,34;同志,我儿子是不是犯错误了?他已经好多天没来了,我这心里发慌......34;
方稷没有直接回答,反而指着照片:34;这是在哪拍的?34;
34;青海,221厂。34;老人骄傲地说,34;我儿子当年是保卫科标兵,还立过三等功呢!34;
回程的吉普车上,赵铁柱猛拍方向盘:34;老周以前在核基地干过保卫?那他妈就是个反审讯高手啊!34;
方稷却盯着窗外:34;通知医院,明天给老太太换病房。34;
34;啥?34;
34;换到韩树理岳母隔壁。34;
审讯室的灯光调暗了,老周面前摆着一份伪造的会议记录——上面记载着韩树理在院务会上明确表示34;老周的事与我无关34;。
34;看看吧。34;赵铁柱把记录推过去,34;你的韩主任,昨天下午就把你卖得干干净净。34;
老周的嘴角抽了抽,但很快恢复平静:34;伪造的。34;
34;那这个呢?34;方稷按下录音机,韩树理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:34;老周这人太贪心,迟早要出事......34;
录音是剪辑的,但效果立竿见影——老刘的额头暴起青筋。
34;最后给你看个东西。34;赵铁柱扔出一张转院单,34;你母亲今早突然被转到普通病房,签字的是......34;他故意停顿,34;韩树理的夫人。34;
老周猛地站起,手铐哗啦作响:34;我妈怎么了?!34;
34;别激动。34;方稷慢条斯理地说,34;就是有人觉得,高干病房该留给39;更有价值的人39;。34;
深夜的审讯室里,老周终于崩溃:34;我说......但你们得保证我母亲的治疗不能停!34;
34;韩树理从三年前就开始偷种子。34;他抹了把脸,34;最开始是些淘汰品种,后来胆子越来越大......34;
赵铁柱追问:34;怎么运出去的?34;
34;农机站的卡车,混在化肥袋里。34;老周哆嗦着掏出一把钥匙,34;我家里有本黑色账簿。34;
方稷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——韩树理经手的可不止冬星麦种,还有杂交水稻、抗病棉花的原始亲本!
34;还有谁参与?34;
老周摇头:34;韩树理从不让我们接触上线,只说是39;大人物39;......34;他突然压低声音,34;但每次交易前,他都会往广州寄封信,邮票背面有个红点。34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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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房里,周国庆私藏的底片在显影液中渐渐清晰。
第一张:1974年3月15日,一辆黑色伏尔加停在农科院西门,车牌34;京A843634;。车窗半降,露出韩树理秘书的侧脸。
第二张:同年6月28日,同一个位置,这次秘书手里拿着牛皮纸信封。
34;还不够。34;方稷盯着照片,34;这些只能证明秘书来过,没法直接指向韩树理。34;
第三张底片显影时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——1975年1月12日,同一辆车,后座车窗里隐约可见韩树理的半张脸,他正低头看表。
34;他在车上!34;陈雪激动道,34;虽然模糊,但轮廓特征......34;
方稷却盯着照片角落:秘书手中的信封上,印着34;中国人民银行34;的钢印
支行的老会计推了推老花镜:34;这个钢印编号......是专供部委机关的保密信封。34;
方稷眼睛一亮:34;能查到领取记录吗?34;
34;要局长批条。34;老会计摇头,34;不过......34;他压低声音,34;这种信封每月15号统一发放,领用人要签收。34;
回农科院的路上,陈雪不解:34;就算证明韩树理领过信封,也不能说明......34;
34;但能逼他自乱阵脚。34;方稷目光锐利,34;明天就是15号。34;
1975年4月15日清晨,韩树理刚进办公室,秘书就匆匆赶来:34;主任,银行通知换新信封,要您亲自去领。34;
韩树理皱眉:34;往年不都是你去?34;
34;说是新规定。34;秘书递上通知单,34;还要求带工作证。34;
西城支行柜台前,韩树理签完领取单,突然发现银行职员多看了他两眼。回农科院的路上,他的伏尔加被三辆自行车34;无意34;拦停三次。
34;不对劲。34;韩树理摇上车窗,34;去老周家。34;
周国庆家已被查封。韩树理的车在巷口停了十分钟,最终调头驶向郊外。
34;主任,去哪?34;秘书不安地问。
34;清河废仓库。34;韩树理摘下眼镜擦拭,34;把账本处理掉。34;
他们没注意到,一辆永久牌自行车始终隔着三百米尾随——车上的年轻人戴着鸭舌帽,正是保卫科的小李。
废仓库里,韩树理从暗格取出牛皮账本。翻开最后一页,赫然是周国庆的收款记录:
34;74.3.15 周国庆 200元(7号种柜钥匙)
74.6.28 周淑芬 300元(冬星亲本记录)
75.1.12 周建军 500元(云南样本柜密码)34;
秘书刚要点火烧毁,仓库门突然被撞开。赵铁柱举枪冲入:34;不许动!34;
韩树理缓缓转身,脸上竟带着笑:34;赵科长,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。34;
34;清河仓库是农科院资产。34;方稷从警员身后走出,34;而你手里拿的,是盗窃国家机密的证据。34;
审讯室里,韩树理始终沉默。直到方稷将照片和账本并列摆开。
34;1975年1月12日。34;方稷指着照片上的伏尔加,34;你在车里,秘书拿着装钱的信封。34;又翻开账本,34;同一天,周国庆儿子账户存入500元。34;
韩树理终于开口:34;证据链很完美,可惜......34;他轻笑,34;照片看不清脸,账本没我签名,汇款经手人是秘书。34;
34;但周国庆会指认你。34;
34;一个叛徒的证词?34;韩树理摇头,34;法庭上,我能让他翻供十次,随你们怎么定罪吧。34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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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 铁幕之下的僵局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