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案上的烛火被亲卫带进来的风搅得乱晃,映着大雄宝殿里横七竖八的断刀与残甲。
朱祁钰踩着满地香灰走进来,银甲上的血渍在日光下泛着暗褐,他目光扫过瘫坐在佛像前的石亨,又落在白副那把横在颈间的断刀上,眉头微蹙。
“把刀放下。”
他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亲卫上前一步,手按在腰间的火铳上,白副手腕一颤,断刀“当啷”落地,刀尖在青砖上磕出个豁口。
石亨缓缓抬起头,脸上的泪痕混着血污,像幅被揉皱的残画。他望着朱祁钰胸前那枚嵌着宝石的护心镜,忽然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“陛下……好手段。”
“本王问你,”朱祁钰走到他面前,靴底碾过地上的香灰,“你输的可服?”
石亨猛地抬头,眼里迸出点火星:“我不服!若不是你神机营暗设埋伏,若不是曹吉阳那群废物背信弃义……”
“若不是你贪赃枉法,纵容部下劫掠州县,何至于众叛亲离?”朱祁钰打断他,声音冷得像殿外的山风,“曹吉阳收你银两时,怎不想想那些被你们抢去粮食的百姓?周千户摆弄虎蹲炮时,怎不看看无锡粮铺里被烧死的掌柜?”
他俯身捡起地上一块断裂的泥塑佛指,指尖沾着灰:“你以为支撑你的是同党与白银?不过是百姓暂时的隐忍。如今他们揭竿而起,连寺里的老和尚都敢往你们粥里掺沙土,你还看不清吗?”
石亨张了张嘴,喉结滚动着却说不出话。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,亲兵进来禀报:“陛下,寺外百姓自发抬了水和伤药,说要给降兵治伤。”
朱祁钰点点头,转回身时,目光落在布满蛛网的佛像脸上。不知怎的,眼前竟晃过另一幅画面——
那是永乐初年的北京故宫偏殿,烛火昏黄如豆。建文帝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僧袍,领口还沾着墨迹,正被两个太监推着往后门走。他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麦饼,回头望了眼龙椅的方向,眼里全是茫然。太监压低声音催促:“陛下快走吧!燕王的人快搜到这儿了!”
画面一转,是正殿门口的晨光。朱棣一身玄甲站在丹陛上,望着阶下那群垂头丧气的官员。方孝孺穿着绯红官袍站在最前,手里紧紧攥着笏板,指
第720章 朱祁钰:石亨,你输的可服?等一下这是哪里?[1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