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和看着也平,眼泪打转:“你怎么那么糊涂啊!要是你死了……”
马车在临时搭建的医帐外停下时,苏和的手还在抖。今日是五月初十,距他们在怀柔镇后山身边拜堂才不过半月,可也平的肩膀早已被血浸透,玄色的短褂黏在皮肉上,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伤口,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,却始终咬着牙没哼一声。
“快!军医!”苏和跳下车时差点绊倒,拽着帐帘的手劲大得发白,“快看看他!”
帐内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,几个伤兵躺在铺着干草的木板上,呻吟声此起彼伏。军医刚给一个断了腿的士兵上好夹板,见朱祁钰亲自扶着人进来,连忙放下手里的绷带迎上来:“殿下,这是……”
“别管身份,先救他!”朱祁钰把也平放在唯一一张空榻上,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,“箭上可能有毒。”
苏和这才注意到那支贯穿肩膀的箭——箭簇发黑,尾羽上还沾着点墨绿色的粘液,显然淬了东西。她的腿一软,差点跌坐在地上,被琪亚娜一把扶住。
“撑住。”琪亚娜的声音也有些发颤,却死死攥着她的手腕,“也平不会有事的。”
军医剪开也平的衣服,倒吸了口凉气。箭头深陷在肩胛骨里,周围的皮肉已经泛出青黑色,像被墨染过一样。“这是‘五步倒,见血封喉的毒……”他眉头紧锁,从药箱里翻出把银刀,“得立刻剜掉腐肉,不然毒气攻心就晚了。”
苏和的眼泪“唰”地掉了下来,砸在也平的手背上。他的手很烫,带着高烧的温度,却轻轻动了动,像是在安慰她。
“别碰他!”军医按住也平的肩膀,银刀刚要落下,就被苏和猛地按住了手腕。
“会疼的……”她的声音哽咽着,眼泪糊了满脸,“有没有别的法子?能不能先喂解药?”
“哪来的解药?”军医叹了口气,“这毒是石亨的独门配方,只有他手里有解药。”
苏和的脸瞬间白了。她忽然想起什么,转身扑到榻边,攥住也平的手,指腹摩挲着他手背上的薄茧——那是常年握刀磨出来的,带着让她安心的温度。
“你怎么那么糊涂啊!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砸在他手背上,“我们四月二十七在阿依娜身边拜完堂才多久?不过十几天!那晚阿依娜大姐拾了篝火当喜烛,你说等江南事了就回草原补一场正经的婚礼,可我们连一天安稳日子都没过过,你怎么就倒下了?”
也平的眼皮颤了颤,艰难地睁开条缝。他看着苏和哭花的脸,嘴角想扯出个笑,却只能牵动嘴角的血痂。“苏和……”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,“别哭……”
“我能不哭吗?”苏和忽然跪在榻边,膝盖磕在地上发出闷响,“你给我站起来好不好?你忘了?四月二十七那晚,一个战士点燃的篝火多暖,他说那是草原的神明提前来证婚;我好不容易敢在你面前摘下面罩,好不容易认识了阿依娜大姐,好不容易觉得自己像个人了……这才十几天,你怎么能丢下我?”
(ps:这里设定才十几天,是为了苏和和也平特写。其实已经过去大半年了。为了烘托出他们爱情,只有缩短时间。具体读者们可以看之前剧情。 )
她的声音越来越急,带着哭腔的控诉撞在帐壁上,连周围的伤兵都停了呻吟,默默地看着这边。
“我命令你起来!”苏和攥着他的手,把脸贴在他手背上,“等抓住石亨,我就跟你回草原,住你说的毡房,学你说的牧歌,哪怕天天喝羊奶我都愿意……才十几天啊,你起来啊,听到没有?”
也平的喉结滚了滚,忽然用力抬起手,指尖穿过她的发丝,轻轻抚着她的头顶。他的手很沉,每动一下都像耗尽了全身力气。“苏和……我怕……挺不过去了……”
苏和的哭声猛地顿住,像被人扼住了喉咙。
“答应我一件事……”也平的目光渐渐涣散,却努力盯着她的脸,“找个……好人家嫁了……我不合格……做你丈夫……”
“我不答应!”苏和猛地摇头,眼泪甩得满脸都是,“你才是我丈夫!前两个月也就是二月二十七,阿依娜你大姐亲眼见证我们拜过堂的!60几天,你要是敢死,我就一辈子守着你坟头,让你在地下都不得安宁!”
“也平!”<
第704章 苏和看着也平,眼泪打转:你怎么那么糊涂啊!要是你死了[1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