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平:二姐,那些箱子里装些什么?为什么那么多人盯着?
沿着河岸往枫桥走,风里带着水汽的凉。
也平手里的糖葫芦快吃完了,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竹签,被他无意识地捏在手里转着。刚才在寒山寺听到的对话像根细刺,扎在心里痒痒的,老和尚给的木牌揣在袖袋里,棱角硌着胳膊,倒让他更清醒了些。
琪亚娜走在他身边,步子不快,眼睛望着远处的枫桥。
那桥是石制的,横跨在河上,桥栏上刻着些模糊的花纹,据说已经立了几百年,见过无数来往的行人和船只。此刻桥上已经站了不少人,大多是来逛庙会的游客,指着河水对岸的枫树说笑。
“二姐,”也平忍不住开口,声音压得很低,“刚才在寺里,我除了听到那两个商人说话,还在拐角处撞见几个人。”
琪亚娜脚步顿了顿,没回头:“哦?什么样的人?”
“看着像官府的人,穿的绸缎衫上绣着补子,只是离得远,没看清是几品官。”也平回忆着刚才的情景,“他们也在说‘箱子,提到了‘徐大人,还说‘得赶在庙会结束前清干净,后面的话我没听清,就被那个老和尚叫住了。”
他越说越急,捏着竹签的手指紧了紧:“你说他们说的‘清干净,是不是要把货栈里的箱子运走?老和尚说钟声过了这几日就听不到了,那两个商人也说‘过了庙会就动,这会不会是一回事?”
琪亚娜这才转过头,目光落在他脸上,带着点复杂的神色:“你看得很仔细。”
“不是我仔细,是他们太扎眼了。”
也平挠了挠头,“那些人站在回廊拐角,明明是来逛庙会的,却缩在阴影里,眼神直往寺外瞟,一看就不是来烧香的。”他忽然凑近一步,眼里闪着好奇的光,“二姐,你说那些箱子里到底装了什么?为什么这么多人盯着?光是贡品和地图,值得他们这么紧张吗?”
琪亚娜没说话,只是望着枫桥的方向。阳光穿过桥洞,在水面上投下晃动的光斑,像碎掉的金子。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缓缓开口:“有些东西,知道得太多,未必是好事。”
“可我们已经卷进来了啊。”
也平不服气,“货栈的锁是我们发现的,贡品是我们看见的,现在他们要运走箱子,我们难道装没看见?”他忽然想起袖袋里的钥匙,心跳漏了一拍,“要不……我今晚偷偷去货栈看看?那把‘后角九的钥匙还在我这儿,打开箱子一看,不就什么都知道了?”
他这话刚说完,脸上忽然一热。不是太阳晒的,是琪亚娜的巴掌落了下来,不算重,却带着十足的力道,打得他懵了一瞬。
“二姐?”也平捂住脸,眼里满是错愕。他从小在草原长大,阿依娜偶尔会罚他抄规矩,琪亚娜却从未动过手,最多只是板着脸训几句。
琪亚娜的脸色很难看,嘴唇抿得紧紧的,眼里像是藏着团火:“不行。”
也平被她吼得愣在原地,半天没回过神。
风从河面上吹过来,带着点凉意,吹得他脸颊更疼了。“为什么不行?”他的声音有点发颤,不是怕的,是委屈,“那些官员天天派人盯着我们,朱祁钰也防着我们,我们自己像蒙在鼓里一样!我去看看怎么了?说不定能找到他们的把柄,让他们别再缠着我们!”
“找到把柄又怎么样?”琪亚娜的声音沉得像块石头,“你以为货栈是那么好进的?苏和带着人守在那里,周围还有徐有贞的党羽盯着,你一进去就会被发现。到时候不光你自己出事,还会连累阿依娜,连累我们所有人!”
她深吸一口气,语气稍微缓和了些,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:“也平,你记住,草原的狼最忌讳的不是勇猛,是冲动。该忍的时候要忍,该等的时候要等,这才是阿依娜让你学中原法子的道理。”
也平咬着唇,没说话。脸颊还在发烫,心里却更不是滋味。他知道二姐是为他好,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。明明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,为什么偏偏要停下来?
“你以为我不想知道箱子里是什么?”琪亚娜的声音轻了些,望着远处的河面,眼神有些悠远,“当年在漠北,中箭躺在帐篷里的时候,我比你还急,恨不得立刻冲出去问徐有贞为什么要追杀我们。可阿依娜按住了我,说冲动是送死。后来证明,她是对的——朱祁钰的人来得比我们想的早,要是当时我们硬碰硬,早就死在乱箭里了。”
她转过头,目光落在也平脸上:“现在也是一样。那些箱子是饵,就等着有人上钩。我们越是急着看,越容易掉进他们的圈套。”
也平低下头,看着手里的竹签在地上划出浅浅的痕迹:“可……老和尚给了我一块木牌,说去枫桥能用得上。你说这木牌会不会跟箱子有关?”
琪亚娜挑眉:“什么样的木牌?”
也平从袖袋里摸出那块刻着“枫桥”二字的木牌,递了过去。琪亚娜接过来,翻来覆去看了看,背面的“僧”字刻得很浅,像是用旧了的样子。“这是寒山寺僧人常用的平安牌,没什么特别的。”她把木牌还给他,“老和尚或许只是好心,别
第677章 也平:二姐,那些箱子里装些什么?为什么那么多人盯着?[1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