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柔,藏在刀光里”。郭登在战场上是令敌寇闻风丧胆的将军,对阿娅却细心得像护着件稀世珍宝,这份情分,比宫里的金玉更实在。
“这有什么好哭的。”阿依娜拍了拍阿娅的背,把烤羊腰子往她嘴边递,“等郭将军回来,我亲自给你们主婚。草原的规矩,新娘要穿红裙,戴银饰,我把我陪嫁的那套狼头银冠给你,保准比宫里的凤冠还威风。”
其其格趴在阿娅膝头,伸手去摸锦囊里的狼牙,奶声奶气地说:“郭将军是不是很厉害?比也平叔叔还厉害吗?等他来了,我要让他教我耍大刀,像阿依娜姐姐一样,能砍翻三个刀疤脸!”
众人被她逗笑了,偏殿里的气氛松快了许多。阿娅擦了擦泪,把狼牙拿出来给其其格看,指尖轻轻摩挲着牙尖的磨损处——那是常年握刀磨出来的,带着边关的风沙气。
琪亚娜望着阿娅眼里的光,忽然觉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。她原是怕阿娅在宫里受委屈,怕安儿生下来没爹疼,如今看来,郭登虽是武将,却有颗比谁都细的心。她想起朱祁钰说过,郭登的父亲当年战死在漠北,母亲守着寡把他养大,他最见不得孤儿寡母受欺负,想来待阿娅和安儿,定会真心实意。
“等郭将军回来,我去求陛下赐婚。”琪亚娜握住阿娅的手,笑得眉眼弯弯,“让他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,宫里的绣娘手艺好,我让她们给你绣件红盖头,上面绣满漠北的沙枣花,既合你心意,也让京城人瞧瞧咱们草原姑娘的体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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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娅用力点头,眼眶又红了,却不再是先前的委屈,而是掺着羞赧的欢喜。她把狼牙放回锦囊,贴身藏好,像是藏起了整个边关的月亮。
苏和在一旁翻出本医案,指着其中一页对琪亚娜说:“这是我按李院判的方子改的,给孕妇补气血的,里面加了漠北的红景天,郭将军说边关多的是,等他下次送信,让他多捎些来,给阿娅熬粥喝。”
阿依娜则在案几上铺开纸笔,笨手笨脚地画着什么,墨汁滴在纸上,晕成小小的黑点。琪亚娜凑过去看,见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狼图腾,旁边还画着个戴头盔的小人,手里牵着个孕妇,孕妇肚子上写着个“安”字。
“这是给郭将军的回信。”阿依娜舔了舔笔尖,得意地笑,“我不会写汉字,就画给他看,让他知道阿娅和安儿都好好的,让他在边关安心打仗,别惦记。”
琪亚娜看着那幅画,忽然觉得比宫里画师的工笔更动人。画里的线条歪歪扭扭,却藏着最实在的牵挂——就像郭登在边关攒下的狼牙,像阿娅贴身藏着的锦囊,像苏和改的药方里的红景天,都带着点粗粝,却比蜜还甜。
窗外的风渐渐停了,阳光透过窗棂,在地上拼出块菱形的亮斑。其其格趴在亮斑里打滚,嘴里哼着草原的歌谣;阿娅靠在苏和肩头,手里摩挲着锦囊,脸上泛着安稳的笑意;阿依娜还在对着那幅画涂涂改改,墨汁蹭了满手也不在意。
琪亚娜望着这一幕,忽然觉得这春日的时光走得格外慢。慢到足够让阿娅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,慢到足够让边关的马蹄声顺着风传进京城,慢到足够让那些藏在刀光剑影里的温柔,慢慢开出花来。她想起阿姐鬓角的白发,想起郭登铠甲上的刀痕,想起安儿还未出世就被许多人疼爱着,忽然觉得,等待或许也是件美好的事——等沙枣结果,等战马归程,等所有牵挂的人,都能在这太平年月里,守着自己的小日子,安稳到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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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9章 琪亚娜:对了阿娅的丈夫是谁?我怎么没有听说过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