琪亚娜:自从从医馆出来后,就见不到苏和阿依娜等人了
寝殿的铜漏滴答作响,琪亚娜趴在窗边数檐角的风铃。
第三十七下铃响时,她忽然缩回手——指尖触到的窗沿还带着晨露的凉,像极了在怀柔镇那夜,阿依娜攥着她的手,掌心沁出的冷汗。
朱祁钰端着药碗进来时,正见她对着窗外出神,发间的素银簪斜斜歪着,还是今早他替她插的。药碗搁在描金小几上,琥珀色的药汁晃了晃,映出她眼里的空落。
“该喝药了。”他走过去,伸手将她的簪子扶正,指腹擦过她耳后,“李院判说这剂药加了漠北的黄芪,得趁热喝。”
琪亚娜没动,忽然抓住他的手腕,指节攥得发白:“陛下,阿姐她们……是不是还在宫里?”
朱祁钰的动作顿了顿。药香漫在空气里,混着她发间的皂角香,忽然让他想起一个月前从怀柔镇回京的马车——那时琪亚娜疼得晕死过去,阿依娜跪在车板上,用瓦剌的法子给她按虎口,苏和抱着药箱,指尖抖得连药瓶都拧不开,也平则掀着车帘,眼瞅着卫长国的锦衣卫在车外护着,喉结滚得厉害。算起来,他们同乘一辆马车从怀柔镇闯过黑风口,又跟着卫长国的人进了后宫,前后不过两个月,怎么就“见不到”了?
“昨日还见苏和在暖房晒药草。”他掰开她的手指,往她掌心塞了颗蜜饯,“许是你这几日总赖在寝殿,错过了。”
琪亚娜却摇头,蜜饯在舌尖化开,甜得发苦:“不是的。自打从医官院挪回来,就再没见过阿姐。那日我在廊下晒太阳,明明看见也平的影子在月亮门后晃,喊了声,人却没了。”她声音发颤,“是不是……是不是怀柔镇那伙刀疤脸追来了?郭将军不是说都打跑了吗?”
风从窗缝钻进来,吹得药碗里的热气歪了歪。朱祁钰忽然想起卫长国前日递的条子,说“阿依娜总在宫道上练骑射,说要防备着刀疤脸余党,怕惊着娘娘”,当时只让他“多派些人护着”,没承想竟让她揪着心。
“傻姑娘,”他把她往怀里带了带,药香混着她的发香漫过来,“郭将军在怀柔镇杀得刀疤脸片甲不留,卫长国的人还在马车旁守着,谁敢闯进宫来?”他低头看她,眼里的光软下来,“阿依娜是你亲姐姐,苏和、也平是拼着命把你从怀柔镇护到京城的人,我怎么会让他们出事?”
琪亚娜的睫毛颤了颤,忽然抓住他的衣襟:“那为何见不到?在怀柔镇时,阿姐总骂我娇气,却连夜把自己的狐裘拆了给我垫腰;苏和怕药苦,总在药碗里藏蜜饯;也平……也平在黑风口替我们挡箭时,胳膊上的血把箭杆都染红了……”
话没说完,眼泪就掉了下来,砸在他手背上,烫得像怀柔镇那夜的篝火。
第635章 琪亚娜:自从从医馆出来后,就见不到苏和阿依娜等人了[1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