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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9章 朱祁钰怀疑:鞑靼那么强悍吗?我不记得瓦剌才是巅峰啊?[2/2页]

北京保卫战逆转,延大明百年国祚 孙苏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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沾着灰的账册,“谁成想养虎为患。就像给了饿狼一块肉,它吃完了,自然要盯着喂肉人的手。”
     琪亚娜忽然想起其其格说过的话:鞑靼的骑兵里,有个戴金戒指的,总爱用中原的瓷碗喝酒,说那是“从南边的官老爷手里换的”。她当时不懂什么意思,现在想来,那瓷碗背后,不知藏着多少边贸的猫腻。
     “其其格的部落,原来靠着跟中原换茶叶过活。”她望着青砖上的圈,指尖把那圈描得更深,“他们有片特别的草场,长的麻黄草能治风寒,中原的药商每年都来收。可去年春天,鞑靼人把那片草场圈了,说要养自己的马。药商不敢来,部落的人没了活路,才散的。”
     朱祁钰的目光落在那圈上,忽然觉得像个套。朝廷的制衡之术,瓦剌的内乱,鞑靼的野心,最后竟都套在一个攥着羊骨的小丫头身上。他想起于谦奏折里的话:边境的安稳,从来不是看谁的骑兵多,而是看草场上的人,能不能安安稳稳地种自己的花。
     “朕记得洪武年间,徐达在漠北立过块碑。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里带着点悠远的意味,“碑上刻着‘华夷一家,共享太平。那时候瓦剌、鞑靼的使者来朝,都能在会同馆里喝到一样的茶。”
     琪亚娜抬头时,看见他把琉璃灯举得更高了些,光晕穿过檐角,像在给西北方的星群搭座桥。“安蕾娜娅的信里说,白草滩的牧民,最近在学中原的历法。”他望着那片光晕,忽然笑了,“说要算算什么时候种麦,什么时候收茶,比打打杀杀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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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风慢慢缓了,铜铃的响声也轻了,像在听他们说话。琪亚娜忽然想起其其格画的太阳,圆滚滚的,周围围着圈小短线。那孩子说,那是中原的太阳和草原的光,缠在一块儿,谁也分不开。
     “陛下,”她忽然开口,黑色的眼瞳里映着灯的光,“大姐说,草原上的花,不管叫瓦剌还是鞑靼,根都扎在同一片土里。”
     朱祁钰低头时,看见她把青砖上的圈擦了,重新画了朵歪歪扭扭的花,花瓣上还点着几个小点儿。“这是其其格画的狼毒花。”她指着那些小点儿,眼里带着笑,“她说这花有毒,可熬成药能治箭伤。就像草原上的纷争,看着是坏事,也许熬过去,就能长出新的草。”
     他忽然想起刚登基那年,于谦在朝堂上喊的话:“边患如疥癣,治得好是皮肉伤,治不好能烂到骨头里。”那时候他总想着打,想着把漠北的骑兵赶得远远的,现在才明白,有些仗,不用刀枪也能打。
     琉璃灯的光晕在阶下铺了片暖黄,朱祁钰把灯往琪亚娜面前递了递:“开春让巴图来的时候,带些白草滩的土吧。”
     琪亚娜愣了愣,看见他望着那朵画在砖上的花:“让钦天监的人看看,能不能在京城的园子里种活。”
     风又起时,铜铃的响声里,好像混着远处的马蹄声。琪亚娜望着檐角的两盏灯,忽然觉得那光晕不是往西北去的,而是从西北来的,带着草原的风,带着克鲁伦河的水,带着个攥着羊骨的小影子,正一步一步,踩在星轨上。
     朱祁钰转身时,看见她正用指尖轻轻拂过砖上的花瓣,像在抚摸一片刚抽芽的草。他忽然觉得,那些记混了的帐册,那些弄反了的强弱,或许根本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那朵被踩进泥里的花,还能重新站起来,朝着太阳的方向,慢慢长高。
     阶下的星子碎片,还在映着远处的灯火,像块没焐热的石头,却透着点回暖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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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9章 朱祁钰怀疑:鞑靼那么强悍吗?我不记得瓦剌才是巅峰啊?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