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平被打懵了,捂着脸后退半步,愣愣地看着她:“我……我就是听老人们闲聊时说的……”
“闲聊也不许听!”琪亚娜眼眶泛红,扭头扒着窗缝透气,辫梢的红绸剧烈地晃着,“当年是为了拖延徐有贞的追兵,我才挺身而出。却不料等来的是皇上朱祁钰。我不过是在他收缴兵权之前,说服了他而已,根本没有那些龌龊事,是你想太多了!”
阿依娜赶紧打圆场,拽住还要争辩的也平:“琪亚娜说得对!不然我们怎么能好好活着站在你面前?路上收的阿吉和其其格,还有桑吉——咱们瓦剌先锋走丢的孩子,连小古丽都算上,若真有那些闲话里的事,哪能容得下我们带着这些孩子安稳过日子?”
她瞪着也平,语气重得像敲毡房的木杆:“草原上的规矩,女子的名节比勒勒车的轮子还重,你把这种事挂在嘴边,是想让瓦剌的姑娘们都被人戳脊梁骨吗?真要传到中原去,说瓦剌的姑娘们攀附皇权,你让边境的互市怎么开?让族里的姐妹怎么嫁人?”
“苏和的事更不许你胡来。”阿依娜话锋一转,眼神愈发严厉,“她苏家在中原做官的人多,真要闹起来,郭一平将军的铁骑三天就能踏到克鲁伦河。到时候别说是你,整个瓦剌部都要跟着遭殃!”
其其格被这阵仗吓得眼圈发红,往阿吉怀里缩了缩,小声问:“苏和姐姐……是不是被鞑靼人吓坏了?”
阿依娜立刻放软了声音,走过去摸了摸孩子的头:“早没事了,其其格乖乖睡,苏和姐姐现在有咱们护着,谁也不敢再欺负她。”她转头瞪也平,“听见没?连孩子都知道心疼人。你要是敢胡来,我就用家法抽你的脊梁骨——当年你偷骑父亲的白骆驼,我是怎么用马鞭抽你的,忘了?”
也平的脸又红又肿,从耳根一直红到脖子,像被春风吹过的山丹丹。他踢了踢脚下的草屑,声音闷得像堵了团羊毛:“我……我就是说说。”
“说说也不行!”阿依娜和琪亚娜异口同声。
毡房外传来苏和的脚步声,带着露水的湿意,一步一步踩在草地上,轻得像春天刚醒的蝴蝶。也平猛地闭了嘴,往墙角缩了缩,被打红的半边脸在月光下格外显眼。
琪亚娜慌忙理了理衣襟,往炕边退,低声道:“快回西厢房去,别让苏和看出啥来。”她弯腰抱起打哈欠的阿吉,又冲其其格眨了眨眼,“咱们继续睡觉,就当啥也没听见。”
阿依娜往门后站了站,理了理褶皱的衣襟,等苏和掀帘进来时,脸上已换上了平日的温和:“外面风大吧?快进来暖和暖和,炕还热着呢。”
苏和的发梢沾了些细碎的草叶,脸颊被夜风吹得泛着粉,她往炕边挪时,眼角余光瞥见也平正低着头往门口走,半边脸红得有些奇怪,像是被蚊虫叮咬过。
春风从帘缝里钻进来,带着远处河冰融化的潮气,悄悄卷走了毡房里的紧张,只留下炕炉里炭火偶尔爆出的轻响,混着孩子们渐渐均匀的呼吸,融进了后半夜的寂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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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0章 也平看着苏和上厕所去了,急忙把姐姐拉一旁:不如强迫?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