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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5章 阿娅问黑无常:你们是怎么当上鬼差的?那能不能帮我一个[1/2页]

北京保卫战逆转,延大明百年国祚 孙苏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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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勾魂索在风雪里拖过河边的冻土,拉出几道浅痕,像谁用指甲划在冰面上。黑无常走在最前,靴底碾过岸边的碎冰碴,咯吱作响。白无常的哭丧棒时不时往雪地里拄一下,笃笃的闷响混着河水破冰的叮咚声,倒像支古怪的调子。
     阿娅的虚影跟在中间,脚下的积雪连个印子都留不下,倒是河风卷来的雪沫,黏在她半透明的发梢上,像落了层细盐。她望着岸边那块青黑色的大石头——去年夏天,也平哥哥总在这里帮她洗脸,冰凉的河水浸过粗布帕子,擦在脸上凉丝丝的,他总说34;阿娅的脸要像这河水才干净34;。
     肯特山的影子在暮色里越拉越长,他们走的这条路没有脚印,想来是阴间与阳间的交界,寻常人看不见。阿娅望着远处河谷里的沙枣林,枝桠在风中抖得厉害,像阿依娜姐姐冬天冻裂的手指。她忽然想起那天从狼窝被找回来时,自己缩在琪亚娜怀里,下体的血把姐姐的衣襟浸得发黑,也平哥哥就是蹲在这块石头旁,用冻红的手攥着帕子,却怎么也不敢碰她,眉头拧得像要裂开。
     34;黑兄,白兄。34;她的声音比刚才亮了些,不像要被风吹散的样子,34;你们当差多久了?34;
     黑无常嗤笑一声,没回头:34;比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岁数都大。34;
     白无常的帽檐动了动,像是在看她:34;姑娘想问什么?34;
     阿娅的指尖绞了绞,虚影的手指碰在一起,连点声响都没有。34;我就是想知道...你们怎么会做这个的?34;她望着黑无常手里绕来绕去的勾魂索,锁链上的寒气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,34;是生前犯了错,被罚来当差的吗?34;
     黑无常脚步顿了顿,勾魂索啪地甩在旁边的石头上,溅起的雪沫子打在石头上,倒比打在阿娅身上实在。34;小姑娘家别瞎猜。34;他声音沉了些,34;当年我在阳间,是个镖师。34;
     34;镖师?34;阿娅眨了眨眼,她在也平哥哥的故事里听过这个词。她记得那天医婆用草药堵住流血的伤口时,自己疼得直哭,也平就在旁边讲镖师的故事,说他们背着大刀走南闯北,专护着人平安赶路。
     34;嗯,走西口的镖队,34;黑无常的声音里带了点回忆的涩,34;那年护送一批药材去关外,遇上雪崩,整个队的人都埋在雪里头了。阎王说我护着药箱到最后一口气,算有点大义,就留我当了差。34;
     阿娅望着他的背影,突然觉得那身黑袍不像刚才那么吓人了。她想起给她包扎伤口的人给她处理时说的,有大义的人,到了哪里都受人敬——就像琪亚娜姐姐不顾也平的劝阻,非要带着医婆往狼窝跑时的样子。
     34;那白兄呢?34;她又问。
     白无常的哭丧棒往雪地里一拄,帽檐下飘出的声音软乎乎的,倒有几分像熬药时哼的调子:34;我生前是个郎中,在江南水乡给人瞧病。34;他顿了顿,34;有年闹瘟疫,我守着村子给人送药,最后自己也染了病,死在药箱旁边。阎王说我救的人够多,让我来这边搭把手。34;
     阿娅怔住了。她想起医婆蹲在毡房里,把晒干的止血草捣成粉末时,手背暴起的青筋;想起磨药材磨出薄茧的手,那天握着她的脚踝,说34;丫头再忍忍,血总能止住34;。突然觉得这两个阴差,倒有几分像阳间那些守着别人的人。
     风突然转了向,卷着雪沫子往脸上扑。阿娅望着身后渐渐模糊的河口,也平哥哥该还在那块青石头旁坐着吧?她仿佛能看见他脊背挺得笔直,却总忍不住回头望毡房的方向,像那天队伍休整时,他每隔半个时辰就来掀一次毡帘,看她的血有没有再流。
     34;我想求你们个事。34;她的声音突然低下来,虚影晃了晃,像是有些不稳,34;就一件,很小的事。34;
     黑无常停下脚步,转过身。帽檐下的眼睛看不见,可阿娅觉得那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带着点探究。34;你可知阴间规矩?34;他慢悠悠地转着勾魂索,34;阴差不得干预阳间事,更不能随便附人身。34;
     34;我知道...34;阿娅的指尖颤了颤,34;可我就想跟他说几句话。也平哥哥他...他现在肯定在怪自己。34;她想起黑风口遇袭那天,马匪的刀砍过来时,自己扑过去挡在也平身前,他抱着倒下的自己,血从她下体渗出来,染红了他的衣襟,他的手抖得像风中的沙枣枝,却不肯掉一滴泪。
     34;他会想不开的。34;阿娅的声音带了点急,34;他会觉得是自己害了我,说不定会去找那些假称徐有贞旧部的马匪拼命——郭将军虽说是帮了我们,可那些人跑了大半,他定会记着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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