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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1章 也平:姐姐,我有件事给你说,就是我想去见阿娅。[2/2页]

北京保卫战逆转,延大明百年国祚 孙苏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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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娅背着他走了三里地,用嚼碎的草药给他敷伤口,说“也平是男子汉,疼了也不能哭”。可此刻,这个当年咬着牙不哭的人,肩膀却在微微发抖,像株被雪压弯的沙棘。
     也平忽然笑了声,笑声比哭还难听,像块冰在石头上碾。“我觉得吧,我活够了。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那双手刻过无数木兵,也握过刀,此刻却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,“阿娅没了,家族被分成两半,东部被那个假的占着,我把她赶到沙漠里,却连守着西部的力气都没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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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阿依娜猛地抬头,看见也平的手腕往桌角蹭了蹭,那里放着把裁纸的小刀,是苏和用来切药的,刀刃闪着冷光。她心脏猛地一缩,像被什么攥住了,慌忙走过去,把小刀往自己这边挪了挪,指尖碰着刀刃,凉得刺骨。“说什么浑话。”她的声音发颤,却故意板起脸,像小时候教训闯祸的他,“当年若不是你带着亲兵死守三日,西部早就被踏平了,阿娅在天之灵,也不会让你说这种话。”
     也平却没看她,目光落在那本麻纸本子上,腊月十九那页画着被雪压弯的格桑花,旁边还有阿娅那日写下的未完成的字迹,只留下个“沙”字,像是要写“沙枣”。“不用你收缴我的权利,我把权利与位置重新给你行不。”他的声音低下去,像在跟自己说,“让我一个人静静。我的好姐姐。”
     他抬起手,掌心向上,那里有道旧疤——是三年前为了护阿娅,被箭簇划破的,当时阿娅用嚼碎的草药给他敷,说“这疤是英雄的印”。可此刻那道疤在发抖,像在否认这句话。
     “是我没用,没有照顾好阿娅和家族人。”他的眼泪终于掉下来,砸在桌上的木兵上,溅起细小的水花,“导致家族被假阿依娜分城东西两部。虽然我把东部阿依娜赶到了沙漠里……”
     说到这里,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,像被什么堵住了喉咙,咳得身子发颤,手不自觉地往胸口按——那里藏着阿娅给他的护身符,是块磨得发亮的狼牙,此刻硌得他心口生疼。
     “可我和你都在外面,家里没有人指挥,我怕她万一看准机会攻打我们怎么办?”他咳得说不下去,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,糊了满脸,像个迷路的孩子,“我没有脸继续活下去了,今天我正式宣布下野。把权利交给你。让你带着族人继续活下去。”
     阿依娜蹲下来,握住他发抖的手。他的手冰得像块铁,指甲缝里还嵌着雪地里的泥,蹭在她手背上,像细小的针。“也平,看着我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股韧劲,像戈壁滩上的芨芨草,“阿娅刻那个红缨兵卒时说,‘这兵卒得站得稳,才能护着身后的人。你现在这样,是想让她刻的兵卒,像这个断了胳膊的一样,躺倒在地上吗?”
     也平的目光落在断胳膊的木兵上,忽然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,嘴唇哆嗦着,却说不出话。灶上的安神茶还在“咕嘟”响,薄荷味漫过来,带着点清苦,像阿娅熬的药,初尝时涩,回味却有暖意。
     “姐姐我准备过几天带着几个亲兵去很远的地方。”他低着头,声音闷在胸口,像怕被谁听见,“你也别来找我了……”
     “去哪里?”阿依娜打断他,伸手摸了摸他的头,像小时候那样。他的头发上还沾着雪粒,化了之后凉津津的,“去阿娅坟前守着?还是去沙漠里找那个假的拼命?”
     也平的肩膀猛地一颤,眼泪掉得更凶了,砸在毡毯上,洇出小小的湿痕。“我不知道……”他哽咽着,“我就是觉得,这里没有我的地方了。”
     阿依娜拿起那本麻纸历书,指尖点在正月廿三下面的小字:“距雨水七日,土脉将融”。又翻到前几页,阿娅生前在正月初七(戊午日)那页用炭笔写的“沙枣枝可插,春分前后必发芽”,字迹被泪水泡过,晕成一片浅灰,却还能看清笔画里的认真。
     “你看,阿娅早记下了,等雨水过了,山坳里的雪该化透了。她插的沙枣枝,说不定开春就要发芽了。”
     也平攥着那本历书,指腹蹭过阿娅写的“芽”字,纸页被眼泪泡得发皱,像片被打湿的叶子。灶上的安神茶渐渐凉了,薄荷味却钻进心里,清清凉凉的,像阿娅从前给他吹伤口时的气息。
     辰时三刻,窗外的阳光透过雪层,在地上投下淡淡的亮,像块刚融化的冰。也平没再说话,只是把断胳膊的木兵小心地放进怀里,紧贴着心口,那里的温度慢慢焐着木头,也焐着那句没说出口的“我再想想”。阿依娜看着他的侧脸,睫毛上的霜化了,留下两道水痕,像雪地里刚踩出的路,弯弯曲曲,却朝着亮处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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